“为什么?”
花寻心想这种境地本来就已经自顾不暇,更别说在这种时候去救别人。但花寻有个毛病,二十来岁的人了,有的时候还跟叛逆期的少年似得好奇心过剩。
对方越是这么说,花寻越是好奇。
青年男子忽然一洗往常的冷静,嘶声力竭的吼道:“别让他看清你的脸,赶紧走!”
这一吼不要紧,震得花寻脑壳儿疼。
“救救我……”地上的少年见着花寻将信将疑止步不前,又虚弱的向着花寻爬了爬,开口道,“只要你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花寻还没来得及回答,脑内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走!赶紧走!别动他!”
“小兄弟啊,其实我这也是一路被追……”
本来也就是书中之人,在现界没有生命,就连书中的生死都是作者安排好的。
花寻虽是这么想,但还是觉得就这么走不太人道。而且对方横竖已经看见他了,稍微多言两句想必也无妨。
“我叫孟言孤。”地上的小少年轻声道。
花寻本来打算丢下方才那句话就这么离开的,然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倏地愣住了。
孟言孤。
这个名字花寻知道。
就是这本书的主角,是个出身良好心怀正义才智兼并的正道人事。
而且花寻记得自己看的那段儿,主角孟言孤早已是成年之时,俊秀过人玉树临风,光是站在那儿就自成一道风景。然而眼前的孟言孤看起来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四肢虽是颀长,但很多地方还并未长开,比如五官拧成一团儿,实在是俊秀二字搭不上边。
如若能在与幼年的主角结识……花寻觉得凭着自己的脑子,再借着对方身上的光环,怎么招也能将结局走向圆满。
而且孟言孤到底是书中主角,才智都是设定好的,自然是最顶尖的,听起来倒是比脑子里这个不知道是从何而来青年男子靠谱一些。
花寻想到这儿又俯下身子,替他看了看伤口之处,眉头又蹙紧了些,“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又是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来了!是他来了!”孟言孤说到这儿忽然激动了好些,然而一动弹,好不容易凝涸了些的伤口又一次开始冒血。
花寻见此也没闲着,顺手扯下了几块儿袖子上的布条,替他仔细的缠上,“谁来了?你先别激动。”
“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这一回他似乎是在找一个人,似乎是姓花……不过那个姓花的似乎挺能跑的,一路水遁到了这附近的一座城里,结果满城的百姓都因此遭殃,现在外面怕是已经厮杀成一片了。”小少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竭力平复下来心绪。
花寻听闻之后,眉头更是蹙紧了几分。
花姓说常见也常见,但说不常见,这本《反派家养猛男》里还真就花寻一个。
对方在找谁不必言说,花寻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
花寻瞧着眼前这个幼年主角似乎知道的不少,赶忙趁机想着多问两句,“你方才说的那个魔头叫什么名字……他为何要找那个姓花的?是二人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么?”
小少年听闻之后摇了摇头,瞧着腿上的伤处已经被包扎好了,便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
花寻见此赶忙一把扶住了他。
“他们两个纠葛很久了……”少年说到一半儿。似乎是在隐瞒什么,“混世魔头,屠戮无辜,除了沈惊蛰还会有谁?传言此人有千面,谁也保不准街上随便遇见一个妙龄少女或是文弱书生会不会是沈惊蛰。本来也是正道人士,后来不知道为何兀自堕魔,紧接着就无恶不作,祸害世间。”
花寻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惊的撒了手,要不是孟言孤还扶着墙准个儿得被他这么一惊一乍的摔地上。
这个名字花寻也知道。
就是当时在办公室里看到的那点儿情节里的主角。
敢情混世魔头就罢了,还是个断袖。
断袖也就罢了……某些方面的癖好着实是不敢恭维。
也不知道作者将本应缠绵的场景写的鲜血淋漓,午夜梦回会不会做噩梦。
而且书中花寻的的确确是和沈惊蛰多有纠葛,书中花寻最后为人炉鼎,为的就是沈惊蛰的。
虽然花寻至今还是没弄清楚炉鼎到底是个什么鼎,但听名字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鼎。
“他找那个姓花的做什么?”花寻基本上已经确认这个姓花的大有可能说的就是自己,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又问道。
“不知道,看他心情。可能抓回去供着,有可能抓回去炖汤,谁知道呢。话说回来恩人为何问这么多关于他的,我觉得现下还是先走为妙。”孟言孤到底是年纪不大,口无遮拦,完全没察觉到花寻的脸色已经变了。
不过虽说是先走为妙,但是此时四方院儿都是被封死的,花寻自己刚从水里爬上来,现在再拖个伤员,外面又是各路手拿弓./弩的,上哪儿跑去?
“恩人看经脉似乎也是个会道法之术的,为什么会被局限于这块儿四方地?”小少年被花寻架着兜兜转转了半晌,才试探性的开口道。
原著里花寻的确是个散仙,有个自己的观和自己的门徒。
但是书中的花寻会这些奇门遁甲,不代表花寻也会,被这么一问,花寻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然而还没尴尬多久,花寻忽然听见脑内青年的声音又一次开口道:“运真气入右脉门,调整呼吸,助跑三步腾空起跳,往城南走。”
花寻:“右脉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