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这一次上天对他稍稍友好一点,别太难受,还是能熬过去的。
横竖那个时候在河边干挺了两日不也熬过去了?
不过这一次估计花寻是算错了。
上天根本就没有眷顾他的意思。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基本上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九重似乎一直在钻研着手中的书卷,说是上面的东西若是研究透了,能帮着花寻回忆起来以前的种种。花寻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横竖把他哄高兴了,自己也能安全些。
但是到了晚上,两个人还是难免会躺在一处。
被骇人的热浪席卷全身的时候花寻暗叫不好,但却是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异样一点点的升腾起来,再一点点扩散至全身。
本来宜人的温度也变得燥热了起来。
最最关键的是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花寻瞧了一眼九重,看着应当是睡着了,赶忙将手从他脖子底下抽了出来,试图偷偷溜出去。
发作初期的时候,往身上浇水还是十分有用的。
只是刚爬下床,身后就幽幽的探过来了一只大手,将花寻按在了原地。
“怎么还是想着跑?”
能听得出来,九重明显没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
有些不悦。
虽然没发作,但估计在这么僵持下去,之前的场景会又一次上演也说不定。
花寻:“不是想跑,屋里太热了,我出去透透风。”
“这个借口,师父自己相信么?”
花寻:“……”
九重没接话,只是将花寻拽回了床上。
然而手在拂过花寻颈窝的时候,骇人的温度让他顿了一下。
似乎是觉得自己试探错了,赶忙又一次伸手探了一遍,脸上顿时没了方才的倦意,“怎么了这是?”
“我说了让我出去透透风就好。”这点儿竭力隐瞒着的异常被发现了,花寻还是无力的辩解了一句。
“是又发作了吗?”九重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道,“难怪白日的时候,您问我集血草的事,原来如此。”
花寻没说话。
“抱歉,九重当时不应当擅作主张扔师父的东西……”面对这种场景,九重显得有些无措。
倒不是没见过。
而是以前见着的时候……
有一次记得是师父在外面,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如此,结果便是羊入虎口,差一点儿就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第二次是撞见师父不堪羞愤,鸩酒和匕首都准备好了,虽然最后还是救下来了,但也仅仅是那么一次救下来了。
再后来,九重记得就是一回去,就看见鲜血淋漓的场面。
已经魂飞魄散的躯体躺在自己面前,甚至未留下只言片语,连封遗书都没,就这么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今日旧景重现,九重虽然是知道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帮师父抑制。
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这一步踏出,可能就会再次走向无可转圜的结局。
“让我出去透透风就好……”花寻又重复了一遍,“或是浇我几盆冷水也行。”
九重没接话,赶忙起身点上了灯,将花寻从床榻上扶了起来。
这一次没敢直接下手抱,毕竟前一世强行勉求的结局还历历在目。
然而这一次,九重的手刚刚搭上去,却是发现对方已经先一步缠了上来。
不仅仅是手,而是整个身子缠了上来。
似乎是要把身上的炽热分九重一半。
“您……”这个动作让九重心跳下意识的加快了不少。
抱着人多多少少会缓解,这个花寻倒是真的。
不管白日里再怎么惧怕厌恶,现在只要能解这燃眉之急,都是好的。
而且花寻吃准了他不会推开,且这种时候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估计是有心里阴影,也不敢轻举妄动。
花寻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把择清剑,思量着一会儿怎么骗九重把门前的阵法解开。
“嗯……”将计就计,花寻没接话,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声音和平时大有不同,甚至说是带了几分挠人心魄的软糯都不足为过。
虽是无言,但九重已经清晰的感觉到,除了对方身上的温度,某处更是……
九重一时间分不清是兽丹所致,还是真的是情动所致。
“您需不需要稍稍起来一些……”
花寻没说话,只是愈发搂紧了一些。
但眼神却是眯起来了不少,目光也显得有些不善。
只是这些九重看不见。
“您这样——”
花寻没等他说完,及时打断道,“九重,你难道不想,帮帮为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