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最多希望他离沈惊蛰远一些,但却是真的没想过让他死。
“师父讨厌他,自然是不必留着了。”九重回答的十分轻巧,“蛊虫会一点点的蚕食体内的丹魄,等丹魄被蚕食完了之后,人才算是彻底死透。”
“你——”花寻已经气的话都说不囫囵,只能直愣愣的看着画面上的少年不断的因着痛苦在地上扭动,脸上早就煞白到没有丝毫血色。
然而挣扎了不到小半个时辰,挣扎的身躯便渐渐的听了下来,目光也逐渐开始涣散。
“嗯……比我想象中挣扎的久了一些。”
九重毫无波澜叹了口气。
花寻说不出来话,只能直勾勾的看着已经定格的画面。
脑子里一片混沌。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此等残暴之事。
就这么轻易地,杀死一个未曾谋面的人?
这种反人类的性格,花寻活了近三十年都未曾见过。有人当着面虐杀动物花寻都要心悸半天,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师父还是不打算出来?”九重能听见花寻愈发加重的呼吸就贴着木门的里侧,又幽幽的问了一句。
“不出来就算了,那我就接着进行下一个了。”
说完之后,花寻只见着画面一转,转到了一个穿着棉布衫的姑娘身上。
看起来应当是已经成家的年纪,但容颜却是依旧带着少女的娇俏,尤其是笑起来,极为好看,正坐在窗边绣着衣服,身侧还放着一个摇篮,里面躺着熟睡的婴儿。
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花寻不明白他这是又要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师父讨厌和沈惊蛰有过缘分的人。已经死了一个单鹤,自然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师父既然是喜欢他,肯定不希望和他有过关系的人活着不是么?”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师父不出来,难道不就是默认了么?”九重对于花寻这种气急败坏的举动,仿佛找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一样,“我看看……她是散妖修成人形,先前和沈惊蛰虽然没什么逾矩的动作,但以前关系还算得上密切。后来嫁了一个老实农户之后,便和沈惊蛰毫无瓜葛了。不过即便是这样,师父还是觉得她碍眼罢?”
花寻将手已经扶到了门环上。
再不出去,九重真的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说,还是除掉——”
花寻没等他说完,直接将门推了开来,手上攥着长剑,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
“哟,师父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九重见着花寻终于肯露头,这才放弃了敲击结界的动作,“师父比上次见着的时候又瘦了几分,是遇见什么操劳心神的事情了么?”
横竖隔着结界,九重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所以花寻倒也不害怕什么。
花寻环顾了一圈儿,最终还是留了个很不善的眼神给了九重。
九重见此则是一脸无辜,“既然都出来了,师父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花寻当然不打算请他进去。
“没什么,就是想您了。所以来见见您,没想到这么不招您待见。”九重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急忙补充道,“此话当真,绝对不是图这个圣器。九重所贪图的,一直都只有那么一样。”
花寻见着他似乎已经放弃残害无辜的念头,这才发出一声冷哼。
“不请我进去就算了,师父就打算站在结界里和我说话?”
“有事快说。”
“那师父先出来,隔着这么远,我听不清楚。”
九重说完之后没等花寻回答,直接将沈惊蛰所在的那副场景调了出来。
只见着大半只胳膊已经被黑压压的虫子侵蚀完了。
沈惊蛰明显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虽然脸上的表情波澜不大,但动作已经有些手忙脚乱的兆头了。
花寻看着更是揪心。
九重勾起唇角,饶有兴致的等着花寻的反应。
花寻见此直接将龙腾镇拿了出来,使劲儿朝着远寒观门内一丢。
本以为圣器离身,九重就无法使用,然而画面却依旧好端端的,没有任何波动或是消退的前兆。
花寻有些慌了。
“师父是不是以为,圣器离身,我就用不了了?放心,只要您和它相隔半百尺以内,你们都是能感应的到的。这是我当在师父身上设下的局,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半百尺,整个远寒观横竖都没有这么大。
花寻抬头看了看画面中的沈惊蛰。
孤身一人应对着这飞来横祸,龇牙咧嘴的,明显是难受的很。
花寻记得沈惊蛰虽然没个正经样,但遇事儿比谁都能强大,哪怕天塌下来都能扛几分。
“师父,单鹤方才是怎么死的,您该不会这就忘了罢?”“您要是再不出来,这些蛊虫可马上就要侵蚀到沈惊蛰的心脏和丹魄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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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到底怎么样才算圆满啊,心累。
某个声音:所谓圆满♂,花花你要换一种思维方式知道么?
花花:比如换什么?
(咳咳咳……没什么。
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