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想了想,最终还是先翻开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中间的东西大眼一扫就知道写满了厚厚一本,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完的。
最后一页上字迹已经有了些许凌乱。
想必是当初写下这行字的时候已经拿笔不稳,或是写的十分匆忙。
‘治疗室的左墙面,将挂钟放在第五架子旁边,打开暗门之后,如果天时地利人和都能达到,便能从荧幕上看见书中的世界。’
花寻听闻之后赶忙匆匆跑下楼,打开了一楼的治疗室。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虽然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但总有一种人还在的感觉。
花寻照着本子上说的摆好挂钟,朝着墙猛地一推,果真陷进去了一块儿。
墙后面的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似乎彻底与外界隔绝了。
花寻在地上环顾了一圈儿,最终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按钮。
按下去的瞬间,眼前的荧屏倏地亮了起来。
花寻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此地……不正是来时的那个小黑屋吗?
散发着蓝光的荧屏,和无尽的黑暗。
只是此处着实是诡异的很,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和其他时空之间的一个中转。花寻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一点信号都没,甚至还会出现系统错乱的情况。
花寻忽然有点儿明白这儿为什么总是闹鬼了。
或许此地的风水本就是个复杂交错的地方。
不过方才看本子上写的,天时地利人和……这个条件未免也太笼统了些,以至于花寻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操作。
估计说来话长大哥也是摸索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了办法。
花寻又看了看已经出现雪花屏的手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等待。
横竖此地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不过身体和意识同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大抵还是同一次。
在地上坐了不知道多久,花寻似乎听见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别的嘈杂。
今天早上起得早,过了午时难免有睡意,所以嘈杂声响起来的时候花寻并没有太在意,而是继续蜷缩着身子闭着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花寻才被一声巨响拉回了神。
抬头一看,荧屏上不知怎么,已经变了画面。
似乎是在什么云雾缭绕的地方。
花寻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试图看个究竟。
离近了之后花寻才发现,右上角似乎有一处建筑。
仔细一看,才发现应当是远寒观的远景。
一瞬间花寻也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欣喜,死死的盯着画面不肯移开眼睛。
生怕稍微一走神,就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又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
凌乱着头发,身上的衣服也是歪歪扭扭的,手中的酒坛已经滚走了三尺远,整个人伏在地上。要不是这幅容貌还稍微能挽回一番形象,这幅样子真真像个流浪街头的叫花子。
不过虽然是这幅落魄,花寻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方才还甚是欣喜,这一下子尽数就化作心头的堵塞。
花寻记得他是不能沾酒的。
别人好歹还一杯倒,他一滴就行。
而且依着沈惊蛰这个水性杨花的样子,哪儿会留恋一个人太久,过不了几天就新人忘旧人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酗酒不说……还停留在当初花寻离开的那团迷雾的位置,迟迟不肯走开。
大抵是觉得人从这儿消失了,就一定能从这儿回来。
以前花寻并不喜欢他这个轻浮至极的性子。
但是现在却是希望他忘性大一点,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拘泥在某一个细节上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儿。
不过既然说来话长大哥能开启两个世界的大门,想必别人也可以。
花寻记得一个细节。
当时有一次在沈惊蛰的小院,一触即发的时候,自己对说来话长说希望突然回到现实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办到了。
所以说这个天时地利人和,其实人是最大的影响因素。
花寻记得第一次自己是不断地往一个方向走,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