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徐婉萝记在康宁长公主名下,是林姨娘很早就打算的事。
江宁伯府动作频频,想要和徐婉宁定下婚事,而萝姐儿瞧上江宁伯世孙沈温良时,她如何能不筹谋。
对女儿徐婉萝的眼光,林姨娘是赞许的。
江宁伯府虽然名声渐渐不显,但到底是底蕴深厚的勋贵,而恰好这一府与徐府有亲,方便谋划,再别的高门,她如何插得上手。
再说伯府内里,江宁伯与江宁伯世子与世子妃,皆是不管事的。
唯一难缠的就是江宁伯府老夫人,可她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有几日的活头?
那老成精的老夫人,纵然命似龟投胎一般,林姨娘自衬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不是最疼沈温良这个嫡孙么,可巧沈温良真应了他的名字,纯善温良到近乎鲁钝。
林姨娘有□□成的把握,萝姐儿能将沈温良拿捏住。
到时候,伯府老夫人还不是要投鼠忌器。
现在萝姐儿,只差一个能嫁进伯府做正妻的身份。
林姨娘这一两年来从不触康宁长公主的霉头,为的便是让康宁长公主在此时,答允的痛快些。
如今她在徐言昭耳边吹风,便是想要他一起敲敲边鼓。
她又道:“萝姐儿也大了,昭郎素来疼她,定然是有考量的,再有,能有个嫡亲妹妹在旁提醒着,大姑娘日后也许能少让旁人指摘几分。”
徐言昭有点儿心虚。
这段日子他为官位的事烦恼,还真没有关注过两个女儿如何,甚至是该留意亲事了。
不过提起嫡女又被指摘的事,徐言昭还是难免气动。
嫡女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得亏人家忠勇侯府大度,没有太计较,否则徐府如何吃得消。
只盼着太子殿下将那孽障提了去,能好好的约束。
看徐言昭面色几变,林姨娘也不敢打断。
以前是敢的,撒个娇说两句意趣话儿,何事办不成,可惜那日......
“你提的是大事,我再想想。”徐言昭有些烦恼的摆摆手,早饭也不吃了,就要走。
“昭郎稍等。”林姨娘将新做好的荷包拿来,替徐言昭系了:“你是在外头行走的人,整个府里都指望你,能多些体面就多些体面,我在内宅也觉得脸上有光呢。”
徐言昭捏了捏林姨娘的脸:“还是你体贴。”
他知道荷包里,一定会像前些日子一样,有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
徐婉宁在宫中整整留了十五日,终于被允许出宫。
她与初进宫时比,最大的变化是衣服好像小了一些,都怪御厨手艺太好。
临走前,徐婉宁去向萧彧辞行。
话说完了,却不肯走:“太子表兄,婉宁想向您讨一个人。”
萧彧一副头疼的样子,唇角却有笑意:“知道了,去吧,少不了你的!”
徐婉宁心头一动,脚步轻快的退了出去。
果然,
在预备离开的车马旁,多了个胖乎乎的厨娘。
七夕发生的事,在京城属于爆炸□□件。
但流言最强烈的半个月,徐婉宁在宫里,倒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也有人怀疑,是不是谢婷婷出了什么事,让徐婉宁遮掩。
可是转念一想,就嘉宁县主那暴炭一样的性子,就算长了这样的脑子,未必有这样的心肠。
徐婉宁在宫门口,遇到了来接她的步安歌。
步安歌骑马来,将缰绳扔给随行的下人,掀帘子进了马车,泪眼汪汪。
徐婉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旋即又皱眉:“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