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哭,反倒把甜妞的声音压了下去。
甜妞擦干了眼泪,朝着大灰招手,“别玩啦,快过来。”
大灰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绕着甜妞手上的馒头左右的闻。
小胖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惨白的逃走了,临走之前的样子特别不对劲,手脚还在不住的发抖。
等甜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不远处的树后,正在往这走的叶沉之也停住了脚步,盯着甜妞看了一会,发现大灰没有伤害甜妞的迹象,他也走了。
这一切甜妞都不知道,她摸着大灰的脑袋,“好吃吗?”
大灰狂点头,“嗷嗷嗷嗷!”好吃!
不过吃了一半,他又停住了。
“大灰,你咋不吃啦?”甜妞奇怪的问道。
“嗷嗷嗷……”带回去给狼崽子,山上已经很久没东西吃了。
说这话的时候,大灰眼神略显失落,甜妞这才注意到,他的皮毛也不如之前的光滑。
“山上出什么事了吗?”甜妞心里油然而生了一股责任感,甚至想跟大灰坐下来促膝长谈一番。
不过下山这件事情让从长大就一直呆在深山里的大灰挺焦躁的,他的爪子在地上蹭了蹭。
“嗷嗷嗷嗷嗷……”河干了,好多动物都走了。
嗷完,大灰听见了动静,警惕的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有人影闪过,立刻从甜妞手上叼走了那块馒头走,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河干了?”甜妞带着满肚子的问号回到了家。
进了老阮家的院子,就看见她娘跟她奶各坐在院子的对角,中间隔着舅舅们竖立起来的墙,谁也不搭理谁。
甜妞哒哒哒的跑到霍英面前,“娘,你咋样啦?”
霍英看见甜妞,眼神都软和下来,“娘好的差不多了,休息两天就没事,你上哪去了?”
甜妞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她没说自己把馒头给了好朋友大灰,而是转移话题道:“娘,河干了是啥意思?”
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霍英也懵了一下,“河干了?”
“河干了,山上的动物也跑了。”甜妞又解释道。
霍英这次听明白了,要换成王翠芬或者其他家长,绝对是挥挥手就把孩子打发了,他们懒得回答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但是霍英特别有耐心,即使以前甜妞脑子不好使的时候,面对这种无厘头的问题她也是细致的回答,甜妞痊愈之后脑子灵光,也有这个原因。
霍英把甜妞抱了过来,先是引导,“甜妞有没有看见过村口的那条河?”
甜妞点了点头。
“村口那条河跟后山的那条河其实是连在一起的,他们互相流通,从过去到现在啊,村里人都是靠着这条河生活的,从河里挑水回来做饭,洗脸。”霍英说。
提到这个,甜妞皱了皱鼻子,“但是村口的河水越来越少了,爹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挑水回来。”
“这是因为很久不下雨了,河水都被晒干啦,这是一样的道理,村口的河干了,山上的河也干了,小动物们没有水,所以才走了。”
霍英就用这样朴素的语言给甜妞解了疑惑。
“那怎么才能让河水像以前一样啊?”甜妞坐在门槛上,自言自语的嘀咕。弄明白了大灰话中的意思,不仅没让甜妞豁然开朗,反而让她从心底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这时,坐在对角的阮婆子有话说了。
阮婆子昨天是真病了,还请了赤脚大夫,没舍得开药,就弄了个布条绑在额头上,显得病恹恹的。
但是就算病了,她也没放弃作妖,昨天晚上思来想去觉得这儿子丢的窝囊啊!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