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冬季,爱世去了好几次九条侯爵府。
自第一次受邀过来遇到九条少爷之外,之后几次都没再遇到过了,倒是见到好几次公爵大人和夫人。
尤其是夫人还会过来小陪她们一阵,问问她的学业怎么样,问问她平时都和光惠做些什么。
爱世都礼貌地一一作答。
她这几次来公爵府,要么与光惠小姐一起挑选衣饰,在她量身时陪她说话;要么帮她选用皮肤保养时要用到的护肤产品。
在女仆帮光惠养护她的长发时,光惠还会问爱世都用些什么呀,怎么皮肤那么像里面透着光一样。
而爱世说她都是用外婆帮她调制的花果汁水和凝露膏脂,如果光惠小姐有兴趣,她下次就带来给她试试。
于是光惠很期待。
除了这些,更多的时候是两人在典雅的和室里,光惠在上首微微靠坐着,听爱世讲述各种个样的故事,或是读一些风景游记给她听。
她可真喜欢听爱世说话,大概是她声音好听,大概是她肢体语言丰富,能让她真的沉浸在故事中或是游记里的景致中,沉浸在她所向往的世界里。
这天,在爱世讲完一本游记后,光惠睁开眼缓缓地对她说“你讲故事真的很有天赋呀,爱世老师,认真起来一点都不比你的舞蹈唱歌差。
“若只为了我一人展现这些实在是太浪费了,要是能让更多人欣赏到爱世老师美好的表演就好了。”
“但是,学院的文化节还要很久才举办,哎。”
说完,光惠还有些遗憾。
表演
爱世细细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她从小似乎也“演出”过不少次呢。
在姐姐们,在湖香和贵夏面前“演出”过。
为了供奉椿藤主,她在守山神社里也“演出过”。
但这些都是被人要求这么做的,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主动想过登台演出这件事。
于是,爱世心里隐隐有了个计划。
新年。
爱世是回森安和外婆过的。
跟外婆说了很多这一年她在东京的经历,有好也有坏,以及她如今正陪伴在光惠小姐的身边。
“啊呀,还是在这里舒服。”
爱世饱餐了一顿她爱吃
的,就懒懒地倒坐在她熟悉的提花榻榻米上。
诚笑了笑慈祥地打趣她“怎么这里就舒服了,你以前不是天天喊着要回东京么。”
“那是以前嘛。”爱世靠在了诚的身边蹭着她撒娇。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诚也忍不住抚拍爱世的背。
“对了爱世,你今年的大朔月怎么办要不回森安,还是外婆来守着你吧。”
爱世听到外婆担心她,就坐直了起来,对外婆说“没关系的外婆,我都那么大了。”
“那天我就自己待在房间里,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我总要自己去面对的。”
诚本就是一个主张严厉的人,这样能让她的孩子都早日坚强起来独当一面。
爱世虽然是她最费心的孩子,看到她如此坚定,哪怕心里再担忧,她也知道她不能再阻碍她独面困难的决心了。
倒是爱世对诚说,希望春天的时候,外婆到帝都来,和她一起赏樱花。
到时,她想给外婆一个惊喜
是什么样的惊喜呢
诚笑了笑说,好。
在森安没能住几天,爱世就回到了东京。
很快,大朔月就来了。
爱世甚至都没给自己多少时间准备,花包御守都没打开,只是放在了床头,而她自己则蜷缩在床上。
虽然很难受,但她心态良好的想着反正过了今夜就完啦,她就当她来月事一样身体不适就行。
她甚至还有心情在非常疼痛的时候,想接下来她要怎么做。
到了半夜,她的疼痛居然提早停了下来。
随着年龄增长,这个诅咒的确是越来越弱,过多几年应该就会消失了吧。
也许是跟她内心不再有嫉妒情绪有关毕竟这是嫉妒诅咒嘛,没有了饵料还怎么发作。
爱世也不知道,她乱猜的。
她虚虚地起床,脸也不想洗,痛了一晚上,她现在就觉得又渴又饿。
于是她就悄悄地来到楼下厨房,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深夜黑漆漆的,她摸着黑打开了灯,然后开始翻找厨房里的橱柜。
当她煎了两根香肠几块培根和一个鸡蛋正准备享用时,她就和澜生打了个照面。
“你你偷吃”
在举着银叉的爱
世“”
最后还是分了他一根香肠,才让这件“偷吃”的事过去
看着几口就把香肠吃掉还对她盘中其它食物虎视眈眈的澜生,爱世赶紧护住
也是奇怪,平时绝对不会接受她贿赂的人,这次怎么那么好说话
难道是他自己也饿了才跑下来找吃的,结果就遇到了她,居然还说她偷吃
爱世恨恨地想道。
大朔月过后。
爱世计划做一个只邀请女士的小型赏樱会。
她想在樱花盛放纷飞之际,为她们打造一个难忘的帝都。
时间就定在了赏樱宴那天的夜晚。
白天的赏樱宴是各个家族会全家参与的大型聚会,到了夜晚,就是她为关爱她的女士们准备的春之宵会。
这场宵会很正式,她专门做了精美雅致的请帖一一送出。
收到这封请帖的女孩们都非常期待,因为能收到请帖的人没几个,请帖中甚至还希望她们能穿上自己最有春日气息的鲜亮衣裳,以应今夜的美好。
于是她们连白天的聚会都不大上心了,着急回家重新妆扮自己。
就连已经住在了子爵府的诚夫人和明莎子夫人,对此次宵会都非常重视,早早地就开始更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