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瞧我们,这话题都拐到哪儿了诶,对了,张姐姐,你竟然与三殿下认识,可不曾听你说过啊。”
张静姝正听着呢,突然一群人齐刷刷看过来,动作一顿,笑道“不过是巧合。”然后便将当年带儿女芦州考试求医的事简单说了几句。
“倒也是巧”
“哎没想到三殿下还记着。”
“说起来三殿下也该议亲了”
“早就开始了,若不是他被困封坮大营大半年,指不定都定了呢。”
“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福气,别的不说,三殿下挣钱的能力可真是一等一的。”
“对对,看那聊斋,每天多少人啊”
上首的长辈们说说笑笑,仿佛无事发生。
底下的小辈们定力不如她们,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低头喝茶的祝圆身上。
窃窃私语便罢了,那时不时扫过的视线刺得祝圆浑身难受。
一直跟她挨在一起的祝玥仿佛突然活泼了起来,与另一边的小姑娘聊得热火朝天,理都没理她。
虽然她参宴的时候也不爱说话可自主当透明跟被排斥,是两码事好吧。
真是日了狗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上了车后,终于不用面对众人瞩目的祝圆长舒了口气。
张静姝同时叹了口气。
俩人对视,忍不住齐齐笑了起来。
也就笑了一会儿,张静姝很快便恢复冷静,仿佛自语般道“这位三殿下竟然还记得我们家,当真是记性好”
祝圆干笑“他是不是与哥哥很投契前年不是还送了礼到家里,祝贺他过了童生试吗”
“是吗”张静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祝圆煞有介事“或许有爹爹的因素在。我爹不是刚调回章口吗他一空头皇子,肯定是看好爹爹,才过来套近乎的。”
“或许吧。”话虽如此,张静姝依然没有开怀,甚至又叹了口气。
祝圆以为她还在发愁,遂道“那都是爹爹跟哥哥该烦恼的事,您就别想了。”
张静姝没好气“谁说我愁他们,我是愁你这丫头。”
“啊”
“你爹说了,你哥如今学业为重,等他入了书院、考出功名再议亲也不晚。倒是你”
祝圆忙道“我也不急,我还小呢”
张静姝白她一眼,再次叹气“如今这三皇子横插一脚你这亲事啊,短期内是没人敢问的了。”
祝圆
“就因为那狗、咳咳、就因为那家伙跟我说了两句话”她不相信。
“他何止说了两句”张静姝咬牙,“他还惦记了你两年呢”
祝圆
别说这种渗人的话
“不是,他就那么客套一句,他不是还说了哥哥吗”祝圆抗议。
张静姝皱眉“他在京里十几年,满屋子的姑娘,难不成就只见过你吗天真。”
祝圆
张静姝愁容满面,想了又想,她道“不行,这两日我得去趟章口。”看看祝修齐怎么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祝圆不敢吭声了。
回到祝府已是申时,张静姝换了身衣服,略歇了歇,又去了长福院。
祝圆估计她是要去跟老夫人谈谈今天三殿下到场的问题,别的都好,就怕大房打小报告乱说话。
有老娘出动,祝圆是半点不担心。
她换了身衣服便躲回自己屋里发呆去了。
刚瘫了片刻,熟悉的苍劲墨字便在墙上字画里显现。
祝圆登时回魂,瞪着那墨字咬牙切齿。
夏至刚巧经过,吓了一跳,忙问“姑娘怎么了”
祝圆回神,朝她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没事,我的脸笑僵了,我做做脸部运动舒缓舒缓。”
夏至眨眨眼,噗嗤一声笑了“那您慢慢做啊”
“等等。”祝圆一轱辘爬起来,“帮我磨墨,我练会儿字。”她心情不好,某些人也别想好过
“是。”
不到一会儿,夏至便磨好墨,将砚台挪到祝圆手边,福了福身,出去忙活了。
祝圆铺好纸张,看着她出了门,才提笔蘸墨。
狗蛋,你学箭吗
对面的谢峥挑了挑眉,答曰然谢家先祖是从马背上得来的天下,箭法是谢家子孙必学之项。不说别人,承嘉帝的箭法便是很不错的。
不过,这么多日,小丫头第一回主动找他,为何问这个问题
他正想问,对面祝圆写字了。
还真学箭这么多兵器你不学,偏学箭真是人如其箭
谢峥
他是不是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