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怎么大的浴桶,他觉得他湖中游水的事情可以搁置几天了,等实在忍不了了,再去寻湖也不迟。
他发现程绽虽然记得那晚的事情,但看起来记得却是不太清楚,要不然那人早就认出自己来了。
看那人的姿态模样,似乎也根本没把自己与那晚的人鱼想到一块去,这对蒋弥来说是件好事。
吃一堑长一智,他原先以为人鱼的声惑能力对所有人都有效果,但看那人而言,效果有是有,就只是弱了些。
蒋弥心里记下这点,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对那人使用声惑能力。
说不定还会加深那人的印象。
蒋弥一直觉得要是那暴君发现他就是当晚扒了他衣裳的人鱼,恐怕以那人的心狠手辣,他就能被做成鱼干吊在宫门前吧。
这么想着,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
有专门的宫人给蒋弥送来了饭菜汤盒,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宫人就又过来把盒子收回了。
晚间,有力气大的太监还给蒋弥拎来了洗澡的热水。
蒋弥谢过之后,紧闭房门,为了看起来不惹人注意,也就没有插上门栓了。
蒋弥心里清楚,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来找他。
那位陛下估计也是沐浴洗漱之后就要睡下,以那位对他的不喜程度,更不可能屈尊迂贵的突然来他这。
更何况蒋弥视听能力很强,能在数十米开外听见人走动的步伐声。
便是有人过来了,蒋弥也绝对会发现的。
蒋弥想到这,把热水倒入浴桶之中。
接着他整个人浸在水中,虽然场子还是小了,但那条硕大的鱼尾终是能容纳的了。
蒋弥披在浴桶边沿上的黑发顿时变成了红棕色来,尖利的爪子突起,鱼鳍也显露出来。
幽蓝色泛紫的鱼尾倏然横亘在浴桶之中。
蒋弥小心的把鱼尾往下拢拢,把鱼尾下摆压在水里,伸出爪子扒拉一下鲛纱,看有没有藏污纳垢什么的。
蒋弥一边洗鱼尾巴,一边凝神细听外面的人的步伐脚步声来。
蒋弥听着人来往的走动声,却下意识忽略了那些更加细微的声音。
例如虫鸣鸟叫,蛇鼠窜动。
直到一颗圆圆的毛脑袋从蒋弥的雕花窗角下钻了进来,接着慢慢支楞起整个窗户。
等蒋弥察觉到回头的时候,一个雪白的影子从窗外窜了进来,稳稳的落到了蒋弥的浴桶边上。
赫然是那位暴君所养的波斯猫。
蒋弥吓得愣了一下,鱼尾没能一下子收起来。
波斯猫对于蒋弥莫名变红的头发兴趣不大,只是它看见了蒋弥的鱼尾巴和微微搭在桶外的鲛纱,格外的兴奋了起来。
爪子抓上浴桶边,嗷嗷的叫唤起来。
蒋弥是第一次发现猫还能嗷嗷叫,他想伸手把猫拎起来,但那猫步伐敏捷,根本抓不住。
更别说,蒋弥现在是半人半鱼的模样,行动大大受限。
蒋弥没有办法,把鱼尾伸向桶外,给那波斯猫看,“给你看,别叫了。”
波斯猫伸爪子去勾鱼尾,依然嗷嗷叫,一副不得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蒋弥环顾四周,还是觉得从身上先拽一片鱼鳞下来,给这猫先抓着玩玩看。
他翘起尾巴,用爪子从边角处扯了一片下来。
但好在人鱼皮糙肉厚,鳞片也多,平日里蹭掉一两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蒋弥把那片不大不小的鳞片放在了浴桶外面。
波斯猫立刻扑了过去,对着地上的鱼鳞左抓右挠,也算是慢慢安分了下来。
蒋弥刚松了口气,就察觉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许是先前因为这突然到来的猫走了神,分了心。
导致蒋弥到现在才惊觉有人来了。
蒋弥面色凝重,立时收回了鱼尾,这次到还算顺利,没有出现收不回的现象。
蒋弥湿漉漉的从浴桶中出来,没有去管地上玩闹的那只波斯猫。
从旁边的屏风架子上随手抓过长衫来,险险的穿上了亵裤,披上了外袍,不至于衣不蔽体。
他刚拿起云纹腰带来,准备系紧大敞的衣裳。
门却被人重重的一把推开,可见推门之人的不耐与怒火。
于是,蒋弥就这么衣裳大敞的与冷着脸的程绽对上了眸子。
程绽眸间一顿,看着蒋弥潮湿的长发披在身后,冷冽张扬的眉眼处还蕴着浓重的水气,上身只有一件大敞着的外袍,和一条松松垮垮的可见其间幽深的亵裤。
水滴顺着蒋弥的胸口处下滑,漫过结实的小腹,没入蒋弥的亵裤之中。
程绽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低贱的男侍身形还算高大。
他再一垂眸,看见了闷头抓挠着鱼鳞的波斯猫,清浅的眸色略深,装若思索般。
蒋弥皱着眉,生怕程绽疑心自己的身份,他都已经开始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如果用声惑的话,就怕程绽醒来还记得,把人打晕的话,还更麻烦些,难不成还是抵死不认吗
程绽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蒋弥绷紧身子,下意识准备开始使用声惑,但他却听那人道。
“果然是以色上位者,还妄想着勾引孤。”
蒋弥“啊”
蒋弥愣在原地,怎么也想不出面前这人究竟是怎么得出这结论来的。
程绽眸子泛寒,他想的很自然。
这低贱的男侍就是听信传言,以为他喜好男风,又知晓他素来宠爱这猫,所以以鱼鳞诱之,把猫引来,再接机把他引来。
又是故作刚刚出浴的模样,袒胸露腹,妄图勾引之。
果然是低贱之人,尽使些腌臜的手段。
无怪乎程绽作这般想,他对那红发人鱼先入为主的想法就是觉得那是条鱼妖。
妖自然只能是那般模样,与人定是不同。
所以,他倒没有怀疑蒋弥就是那条鱼妖。
作者有话要说蒋弥我觉得你才是长了鱼脑袋的那个。
每日一问小蒋今天掉马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