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惜春拖家带口的去了京外的庄子,投奔自己婆婆去了。而大观园里刚好利索的宝玉,不知怎滴,也溜出了大观园。
原来宝玉心里有件私事,于头一日就吩咐茗烟道:“明日一早要出门,备下两匹马,在后门口等着我,除了你不要别一个跟着。另外说给李贵,我往王府里去了。倘或有人找我,叫李贵他拦住,不用找,只说王家里留下了,横竖就回来的。”
茗烟也摸不着头脑,只得依言说了。今儿一早,果然备了两匹马在园后门等着。天亮了,只见宝玉遍体纯素,从角门出来,一语不发,跨上马,一弯腰,顺着街就颠下去了。
茗烟也只得跨马加鞭赶上,在后面忙问:“往那里去?”
宝玉道:“这条路是往那里去的?”
茗烟道:“这是出北门的大道。出去了冷清清没有可玩的。”
宝玉听说,点头道:“正要冷清清的地方才好。”说着,索性加了两鞭,那马早已转了两个弯子,出了城门。
二人不过都是半大小子,鲜衣怒马的也是一时顾头不顾腚,根本没发现,自打他们一出大观园,就被人顶上了。
茗烟越发不知主子要干嘛,只得紧紧跟着。一气跑了七八里路出来,人烟渐渐稀少,宝玉方勒住马,回头问茗烟道:“这里可有卖香的?”
茗烟道:“香倒有,不知是哪一样?”
宝玉想道:“别的香不好,须得檀、芸、降三样。”
茗烟笑道:“这三样可难得。”
宝玉为难。茗烟见他为难,因问道:“要香作什么使?我见二爷时常小荷包里散香,何不找一找?”
一句提醒了宝玉,便回书读坏脑子的,哪怕什么都看不明白,有一天他是看的明白的,就是你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妄动兵马。”
惜春道:‘自然是娘亲疼爱,偏袒着我了。’
李四儿道:“你亲近与我,自然这么想,可在你父亲眼里,可就是佟家那你当刀用,试探贾琏,说着说贾家的心思了。”
惜春不解,道:“试探什么心思。二哥哥还能有什么心思啊。”
李四儿道:“咱们,尤其是你公爹与贾琏走的亲的都要穿一条裤子了,自然知道贾琏的想法啊,可是贾家人不知道啊。自然想的事贾琏到底有没有不臣之心。”
惜春哈哈大笑道:“有意思,一家人反而不亲近,心思问都不敢问,反而靠猜。”
李四儿拍了惜春一下道:“还不是你,弄的大阵仗,吓到了你爹了,他自然多想了。也是怕你被攒动了,到时候真有个什么,你就万劫不复了,都是为你好罢了。”
惜春道:“为我好,还要动手掐死我。”
李四儿道:“许是吓唬你,也许是真怕你把贾家推到万劫不复之地吧。以为你被我们攒动了在逼着贾琏黄袍加身哪。”
惜春破了一把水给李四儿道:“真无趣,要不是贾母那个老太太想毁了我清白,我烦这上生这么大气吗?”
李四儿用水回泼惜春道:“不怪贾琏说你们,你们怎么就爱和一个老太太较劲啊。”
惜春道:“可哪毕竟是长辈,我们还能怎么滴,真弄死了名声还要不要了。要不娘说说,要是你,你会真么找。”
李四儿笑道:“家里突然没了个超品的诰命夫人,要是每个正当的理由,却是容易让人抓到话柄,只是家里一直有这么个浩命了,不就好了,贾母也没个交际圈,她不出去见人,谁还来见她不成。”
惜春道:‘母亲是说,弄死了,秘而不发。’
李四儿道:“哎,这个可不行,多不解恨啊,你把贾母卖到边疆去,再找个相貌相似的老太太在家装贾母不就好了。只要贾琏说这是贾母,谁还能证明了这是假的不成。这世界最难的不就是证明自己是自己吗?”
惜春道:‘母亲这可是指鹿为马啊?’
李四儿道:‘这以前啊,管驴子也是叫鹿的,所以啊,找个指鹿为马也要找个相似的。不然太假了,就真的是逼迫人了啊。’
惜春点点头道,:“还是娘有水平啊。”
说着二人又嬉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