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师弟啊,我的好师弟,哈哈哈哈!”
徐泽边笑边拍史进的肩膀,表情夸张,史进被徐泽搞得一头雾水。
忽地,徐泽止住笑,转过身,冷冷盯着朱武,不发一语。
空气仿佛突然凝滞,史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刚刚还在大笑的师兄怎就突然变脸。
杨春立在朱武身侧,却能清晰的感受徐泽那犹如实质的冷冽眼神,霎时就想到聚义厅外那雷霆一击,以及下山后就生死不知的陈达,整个人如坠冰窟,额头都渗出白毛细汗。
朱武迎着徐泽的目光,面色平静如故。
端的好城府,的确是个可以做事的人,徐泽暗自赞叹,脸上却依然很冷,声音也硬邦邦。
“可还有深意?”
朱武的脸色瞬时变白,艰难的掩下一口口水,声音干涩地说:“有。”
朱武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回答自己的“深意”。
徐泽却已起身,扶剑踱步。
自顾自地说:“以义气为饵,激讲义气重名声的大郎放了你等,只是其一。”
转身,又拍了拍史进的肩膀,接着说:“其二,以感大郎释放之恩义为由,刻意结交,大郎也必以义气为重,保你等平安。由此,可得史家村庇护,华阴县便不再为山寨害,山寨可以安心向蒲城县方向发展。朱头领,我之言,可有误?”
朱武不敢应答,额头已经渗出细汗。
激陈达打史家村之前,他早就派人打探过,史家村根本就没有徐泽这号人,今日事发突然,打了山寨一个措书,也要频繁使用书信,实在不行,灌醉联络之人可否?”
啪——
朱武终于心神失守,瘫倒在地。
“呛——咔嚓——”
“鼠辈安敢如此欺我!”
却是史进愤而拔刀,欲劈朱武,被徐泽挡了一下,只砍烂了旁边的交椅。
徐泽按住史进,待其心绪稍宁,抛下一句话:“我乃江湖野人徐泽,不日便要离开华阴县。”
说完,便拉着史进出了聚义厅,直接带着众庄丁下了山。
回去的路上,史进一副痴呆模样,一路都未搭理众庄户,回到村里,又径自到祠堂里跪起,也不说话。
庄户们从未见过史进如此模样,有心劝慰,又不敢向前,只得求助徐泽,徐泽却不甚担心,只是逐一传唤了上山的十名庄丁,问其家人和营生情况,至于今日当说不当说之事,回村途中便已交代清楚,自不必再言。
又唤来史诚,询问村中经营诸事,见其对答如流,条理清晰,很是满意。
随后,他又写写画画,列了一些关于史家村日后发展的建议。
直到晚饭后,徐泽才提着食盒,来到祠堂看史进。
史进终于开了口,先是对着祖宗、父母牌位泣声道:“爹爹!娘亲!今日方知二老教导孩儿的辛苦。孩儿不孝,往日只知耍枪弄棒,不识江湖险恶,今日险些为了这狗屁的江湖义气,亲书,用心历事。”
徐泽又问:“少华山又如何?”
史进再答:“我已经想明白了,少华山之人哥哥必有计较,事情并未发生,我与那三人实无深仇。且,我若灵醒,谁能欺我?若我继续愚钝,则世人皆可欺!”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