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就是懦夫,说实话,当是我怕极了,深怕被富朗索瓦神父也当做男巫给烧了。”
“你!”
罗迪克一脸地怒其不争,好像维克托认怂污染了他的纯洁一般,维克托却无所谓,在好友面前认怂并非什么糟糕的事情,对待朋友必须真诚,打肿脸充胖子才是种种交恶的开端。
“维克托,快点!”
走出去二十米远的阿拉斯加暴躁地回头喊了一声,维克托吞咽着口水,沮丧地问:
“你们即便是要去当兵,为什么要去那么远呢,以后,我们很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
“”
内维尔和恰克对视了一眼,陷入了沉默,一旁的罗迪克不满地呛声。
“还不是听了那个女巫的蛊惑,他们要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呗。”
“你住口,不准你这么说杰姬女士!”
“女巫,女巫,该死的女巫,我就骂了怎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她,恰克也喜欢她,就连维克托也我爸说了,她就是个披着交际花皮的女巫,被打死了还阴魂不散,就该送去烧”
罗迪克叫嚷着朝旁边跑去,躲过了内维尔踢过来的大脚,他家可不像内维尔家一样受过女巫的恩惠,他们一家壮地都跟野牛般,有什么病痛扛一扛就过去了。
“罗迪克你个混蛋!”
内维尔扛着枪追了上去,两人很快就厮打了在了一起,恰克懒得管两个从小打到大的伙伴,对维克托说出了他们当兵的理由。
“我父亲同意了,他说镇子上越来越乱,那些烧女巫的天父教疯子和吊死异端的圣灵教癫子越来越疯狂,他怕我们家哪一天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吊死,等这茬麦子收完,他也会带着弟弟妹妹们搬家,至少搬到远离福尔敦的南方去,那里的人都很现实,什么神灵邪灵统统不管,他们只认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维克托抠了抠耳朵,心里不是个滋味,天父肯定是没错的,错的是好像他现在的立场也不方便说点什么,便谨慎地开口道:
“你们原来不信天父吗?”
“我信烟雾女神。”
恰克讪笑着摸出一个铝质的卷烟盒,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鸢尾花,他把卷烟盒递给维克托,并送了他一盒火柴后,一脸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门。
“相信我,维克托,烟雾女神绝对比什么天父更爱我们。”
维克托突然觉得手中的卷烟盒有点烫手,他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地接受一个异教徒的馈赠?
可他旋即又警醒,他已经把灵魂献给了恶魔,他现在算是天父与恶魔的双料信徒,他已经不纯洁了,那么再信仰一位被广大农夫们普遍信仰的烟雾女神,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恰克的馈赠,看着恰克大笑着跑过去把纠缠在地里翻滚的两人拆开,拍着内维尔的衣裤,和不情不愿的罗迪克强行拥抱了一番。再走过来分别拥抱了维克托,维克托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掩饰着内心的不舍,这都是真心相交的朋友,可以为了对方去砍人的那种朋友。
“他们就是疯了头,被那个女巫蛊惑,他们迟早会死在战场上!你说是吧?”
两人站在村口看着朋友踏上远去的旅程,罗迪克一脸羡慕嫉妒恨地寻求维克托的认同,他们家的老夏尔是虔诚的天父信徒,正在和德德神父拉关系,想要把罗迪克送到普尔斯顿教区当个实习神甫,所以在站位上必须坚定。即便罗迪克和老夏尔父子关系紧张,在经历了昨天的种种事情后,罗迪克也相信杰姬女士肯定是一名恶魔的女巫,于是一直与父亲不对付的罗迪克屈服了,他决定去正规的教堂感受和沐浴天父的光辉。
“维克托!你想要被我踢屁股是吧!”
维克托敷衍地点了点头,抛下一脸哀怨的罗迪克,快步朝着脸色不善的阿拉斯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