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愣住,她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去。
长这么大,除了昊逸,她还从未去过别的单身男人的家里。
虽然她的思想并不保守,但是面对这样的邀请,她还是有些在意。
这种在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人是祁景修,因为他在纤纤的心里总是有些特别,与旁人都不一样的特别感觉。
祁景修看到纤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躲闪,这样的眼神,让他也感到一丝尴尬。
难不成此时,他在小姑娘的眼中,变成了那种套路满满的男人?
祁景修轻轻叹气,看来他冒然的邀请是有些唐突了。
虽然,他不能说自己有多正人君子,可是他也绝不是那种,放浪酒色的人。
“那你在车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祁景修说完将衬的袖扣解开,然后把袖子边缘染血的地方挽了上去。
纤纤看着祁景修的手腕,发现即使是他将袖子挽起,可净白的胳膊上仍然有残留的点点血渍。
在她印象中,他一直都干净整洁,从未见他如此狼狈过。
而现在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在深夜里来去匆匆,这忽然让纤纤心中很不忍。
都已经到自己家楼下了,他只不过想换一身衣服,清洗一下又何妨?
纤纤忽然淡淡笑了:“没关系,一起上去吧,你上楼换一身干净衣服。”
祁景修静静看了她一瞬,然后淡声说:“好。”
***
当纤纤和祁景修出现在一楼大厅的时候,周述正悠闲地抽着烟。
可当他看清祁景修身后跟着的人时,却惊得将原本要呼出的那口烟,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这口烟猝不及防的憋下,好悬没把周述呛死,他剧烈的咳嗽,直到祁景修走到面前都没有停下来。
“东西。”祁景修伸手出手。
周述弯腰抚着胸口,眼泛泪花地仰头,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
男人在大厅顶灯的照射下,犹如神邸一般俯瞰人间,可这个眼神是怎么回事?
此时祁景修正毫无悲悯地凝视着他,脸上似乎写满了,我只想快点拿回自己的东西,你已经打扰到我了的不爽表情。
周述看着祁景修的那张臭脸,不由得在心里哀叹,真
是自古老板多无情,欺我属下太忠心。
他捏了捏鼻子,站起身。
“给。”他把一个小盒子递给祁景修,然后忽然扶着他的肩膀耳语道,“你厉害,不过能解释一下,约妹子,弄这一身血是怎么回事?为妹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了?”
祁景修不动声色地将小盒子揣进裤子口袋,他回身和纤纤说:“走吧。”
周述愣了一下:“哎?!”
祁景修没有回头,说:“谢谢,辛苦。”
“诶,诶,不辛苦。”
周述竟然下意识地忙不迭应着,他怔然看着祁景修的背影,哭笑不得。
他这兄弟,如今真是越发地老板范十足了。
行!可真棒。
坐电梯上楼,祁景修单手拎着大衣,他胳膊略微向外,始终和身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电梯里有空调,所以穿衬衫的他倒也是不冷。
纤纤能看出来,祁景修应该是很爱干净的,因为从医院回来,他的动作幅度一直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僵硬。
想必是他是不喜欢那种,衬衫上的血渍贴身的感觉吧。
真是一个爱干净的男人。
想到这纤纤淡淡笑了,不知道为何她又想起了花卷,花卷也是这样,每次不小心弄脏了,总是万分嫌弃地舔来舔去,抓紧一切时间清理。
“笑什么?”祁景修垂眼看纤纤。
纤纤脸上仍然挂着笑,她指了指祁景修的衬衫说:“是感觉不舒服吗?那刚才如果没让你上楼换衣服,这会你会不会内心很抓狂?”
祁景修微微一哂,如实说:“有一点,我对血有点敏感。”
纤纤的笑容一下僵住:“你晕血?”
“没那么严重,不过以前的时候,因为爷爷意外去世时流了好多血,从那之后,我见血晕过几次,不过最近这些年已经好很多了。”
纤纤一脸的震惊,她没想到祁景修的教养这么好,有这样的心理阴影,他居然一直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电梯门打开,祁景修的家到了。
他们两个前后走出电梯,纤纤惊讶发现,这栋楼和昊逸家不太一样,居然是一层单户的。
祁景修按开门锁,房间里的灯自动亮起。
“你随便坐。”
祁景修指了一下客厅的沙发,他将大衣挂在门口
,然后说:“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
纤纤走进房间,四处打量,祁景修的家可真大,客厅的一面墙呈弧形全是玻璃,远远能望见江景。
客厅上面的举架也是极高,吊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纤纤抬头目测,应该有6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