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升的一缕阳光照射在厚重的窗帘上,泛着微微白光。
祁景修被床头一直在震的手机给吵醒,他睁开眼,第一眼却看到躺在身侧的人。
纤纤呼吸轻柔,铺散在枕头上的黑发衬得她睡颜柔美安静。被角微微敞开,莹润白皙的肩颈上隐现着斑斑红痕。
祁景修的目光一灼,回想起昨晚,他情难自禁,竟然……
手机仍旧在床头上十分执着地震动着,他动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的胳膊被纤纤抱着。
小姑娘仍然是那种,蜷缩着身体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可她轻轻环抱自己的样子,让祁景修很舍不得将她推开。
他挪动了一下,用另一只胳膊以一种十分高难的动作,将手机拿起来。
“喂。”
祁景修的声音又低又哑,一听就是刚刚睡醒。
周述立即在电话那端嗷嗷:“我靠,您老人家总算是接了。我说您这从来不睡懒觉的人,今天竟然还没醒,再不接我就和老叶去……”
“说正事。”
“噢!”周述立即偃旗息鼓,开始说公司的正事。
祁景修安静听着,眉头开始慢慢蹙起,他打断:“不要怕他们违约,一切按照合同执行。”
周述开始抱怨,吧啦吧啦絮叨的像是个鸡婆,祁景修听得无奈又心烦,他闭了闭眼,眉头锁得更深了。
这时身边的纤纤忽然动动了,她睁开眼睛,想张口,却不知道是不是呛了一下,竟然咳嗽起来。
电话那端,周述的絮叨戛然而止:“靠,现在7点,你身边这是……?”
“……”祁景修侧头看纤纤,帮她轻轻拍背,“喝水吗?”
“咳……咳咳,先不……喝,咳咳。”
纤纤咳得脸色微微泛红,她抚着胸口感觉头有些沉,全身每寸肌肤都隐隐酸痛,全然忘了肩头的被子已经滑落。
祁景修的心微微一颤,他浅浅吸气,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帮纤纤把被子拉上。
纤纤猛然反应过来,她脸色顿时通红,将头缩进被子里:“你别看……”
祁景修忽然笑了:“可是……已经看到了。”
电话那端,周述陷入了长久的安静,然后……电话挂断。
祁景修听着忙音,浅浅而笑,他
将手机放在一边,问:“早餐想吃什么?”
纤纤害羞极了,她蒙着头声音闷闷的:“我不太饿。”
祁景修将被子拉开一点:“今天公司有事情,需要我去……”
“那快去吧,我……我想再睡一会。”
这说得倒是实话,纤纤感觉全身又软又乏,头昏昏的十分不想动。
祁景修浅笑,看小姑娘疲累的样子又有些赧然,他低声轻唤:“老婆,我爱你。”
纤纤睫毛轻颤,只轻轻“嗯”了一声。
祁景修靠坐在床头,还未穿上衣,纤纤害羞得不太敢看他,但她知道,昨天晚上她答应嫁他,那么从今往后,他便是她的老公。
“你再多睡一会。”
祁景修拿过衬衫穿好,起身去厨房。
他拨通电话,叶凯那端漫不经心地接起:“怎么了?不再多睡会?”
就在刚刚,周述已经声情并茂地和他控诉了一遍,祁景修是怎么拿他当空气的,是怎么旁若无人肉麻的。还有,他那要脸的人,是怎么听不下去,毅然决然挂断电话的。
面对叶凯的调侃,祁景修神色十分平静,言语不躲不闪:“我给纤纤做些早饭,1个小时后到公司。你通知美国分公司,9点开电视会议。”
交待完,祁景修将手机收进裤兜,他热了一杯牛奶,又烤了两片面包。等一切弄好后,他端进房间却发现纤纤已经睡着了。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睡衣,此时睡得十分香沉。
祁景修静静看了一瞬,然后将早餐放在床头便离开了。
车因为昨天扔在公司楼下,为了赶时间,祁景修没吃早饭便匆匆赶到公司开会。
视频会议开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中午才结束。
祁景修坐在桌前捏了捏眉心,公司的事情有时也会让他头疼。
周述笑着踱到祁景修身边,问:“祁总,中午赏个脸,一起去公司食堂吃盒饭怎么样?”
“不去。”
“咦?躲我们哈?你放心,我和老叶今天决不多话,什么都不打听……哈哈哈哈。”
周述心里是真乐呵,这情绪想藏都藏不住。
祁景修抬眸,不屑地笑了一下,就这个笑容,让周述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躲你们?恐怕今天下午,你们两个都
要一直呆在我办公室。这份文件草拟不出来,谁都别走。”
祁景修说着,将手中已经勾画修改完的文件扔在周述面前,接着说:“哦对了,今天我赶时间,你们恐怕吃不上午饭了。”
周述:“……”
预感成真!
叶凯“啧”了一声,颇为无奈地翻转着手中的手机。
他就知道,只要周述一犯贱,一准是这结果,而且十次有九次都捎带着他躺枪。
下午五点。
祁景修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手里的文件,这时他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
他点开屏幕,是纤纤发来的微信:【我回自己家了,安心工作。】
祁景修盯着屏幕眼中流露出笑意,半晌后他说:“今天就这样吧,剩下的内容,你们两个人定就可以了,我先走。”
周述笑着问:“总儿,急着走,这是去见谁啊?”
祁景修站起身一颗一颗扣西装扣子,他眼峰一抬,问:“想知道?”
“当然……”
周述还未说完,叶凯忽然捂住周述的贱嘴说:“别理他,您慢走。”
祁景修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办公室。
走出公司大楼,祁景修来到路边的车前,此时车窗上已经贴了一张罚单,他将罚单撕下,坐进车里。
静默了一会后,祁景修打开身边的手套箱,指纹开锁,里面静静放置着一个首饰盒。
他将首饰盒拿出来托在指断,凝视半晌后掀开盒盖,一枚盈盈闪烁的婚戒出现在眼前。
这是他前不久特意在巴黎定制的,本想在纤纤生日那天和她求婚,可是现在看来……
祁景修凝望了一瞬,微微笑着摇头,这个傻姑娘,他还未求婚,她便答应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真是单纯得可以。
车一路疾驰,当祁景修赶去纤纤家的时候,开门的瞬间却是一愣。
夕阳沉山,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客厅里却没有开灯。
“纤纤?”
房间安安静静没有人回答,祁景修快步往卧室走,推开门的瞬间心却安定下来。
纤纤裹着被,仍然在睡觉。
祁景修走到床边,看着纤纤微微泛红的脸颊,他心头微微一沉:“纤纤,你不舒服吗?”
他去摸她的头,入手滚烫,她竟然发烧了!
纤纤感
觉到额头的凉意,她缩了缩,睁眼,看见是祁景修,笑了起来:“你……咳,来了。”
祁景修皱眉说:“你什么时候发烧的?今天早上你就不舒服了是吗?”
纤纤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今天很乏,回来后就一直睡,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烧了。”
祁景修问:“家里有体温计吗?”
“有耳温枪,在客厅的五斗柜里。”
“嗯。”
祁景修转身去客厅里取来,帮纤纤测体温,短短一秒后,耳温枪亮起红灯。
39.2,高烧。
祁景修眉头锁得更深:“我们去医院。”
纤纤摇头:“不去了,好累,我在家吃点药,休息休息就能好。”
祁景修垂眸看着纤纤烧红的小脸,忽然有点自责,昨天她淋了冷雨,他就不应该……
“我抱你去。”
祁景修俯身去抱纤纤,可是她缩着不动,顺手却拥住他的胳膊,软声商量。
“不去了好不好,我以前着凉发烧也是在家吃药,两三天就好了,我保证。”
看着纤纤倦怠的样子,祁景修既心软又心痛:“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