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下官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那名殿前侍卫改口倒是快,此刻也是一副还算镇定的样子,就是头低下的幅度有点大。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江林笑道。“你可掂量好了再说,如今陛下正高坐于上,御前说的话,我劝你可要说真话,否则数罪并罚,那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你懂我的意思”
“下官不知。”
“好。”江林一笑,这么嘴硬的可不多见了,也不愧是在御前的人,江林又拿着金属探测器扫了一圈,这回确定了具体位置。
不过江林没有自己给他搜身,毕竟谁都知道江林会变戏法,所以江林干脆向女皇一礼“我习武多是大开大合的路数,难免有所不细致,也不宜搜身,陛下不如安排一个细致的人去搜”
女皇想着江林终究是个女子,确实也不方便,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就去请曹太医过来吧,他悬丝诊脉极好,这乃是一个精细的事,必然是个细致之人。”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曹太一是她自己的心腹,这殿前侍卫的问题,虽然乍一看好像是冲着江林去的,可仔细想来,却也关乎着女皇自己的安危,谁能在殿前侍卫中做手脚,就意味着随时有可能威胁到女皇的安全。
曹太医来了之后,按照女皇的要求,在江林指出的具体位置开始搜身,因为实在是把面积缩的太小,所以太医很快就摸到了两根针一样的东西,曹太医正要取出来看看。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名殿前侍卫直接打开了太医的手,然后将针柄一把隔着衣服刺到了自己肉里,随后那名殿前侍卫就倒下了,太医急忙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块布,垫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将两根针取出来。
等针取出来太医再一探那殿前侍卫的脉息,这名侍卫早已经断了气。
曹太医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布,布当中放着两根带着血的针,针的前半段呈现出一种极为不自然的颜色,针尖闪着寒光,曹太医跪在地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陛陛下”
女皇倒不太在意自己面前死了个把个人,只是看这针颇为蹊跷,皱着眉头道“
你只管说。”
“这是西域来的奇毒,据说是一种鱼的血液,经过某种秘制之后,只要有一点伤口就可以见血封喉。”曹太医抖得和筛糠似得,声音似乎也在跟着颤抖,他几乎已经能够预料到女皇的雷霆之怒。
“好啊我的殿前侍卫带着这种东西上殿,恐怕是要反了,”女皇闻言,勃然大怒,她将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发出的声响震彻着每个人的心,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何况这上位坐着的又岂是那平凡仁厚的天子
一想到这就是本来要和自己打的人,江林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宸王也是够狠的如果自己当初真跟那十个护卫打起来,就凭这根针,只要扎破一点,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是足够自己当场暴毙。
江林估计宸王应该是想名正言顺的杀了自己,最后还要归结到自己菜,且看那侍卫毒发的样子并无任何明显中毒迹象就知道了,真是何等歹毒这会儿要不添油加醋,那都对不起他下的这番功夫。
还没等江林开口,公主站起来惊哭道“这东西我只是在传说中听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如此大费周章的弄这样的东西,又怎会是为了江林一个小小的平民,母皇可万万要彻查此事呀”
这话一下就说在了女皇的心坎上,她是天下权力最高的人,也是天下仇人最多的人,更是天下最自信的人。这样难得一见的奇毒,如果不是为了她,又有谁能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公主这话说的也非常巧妙,乍一听确实很有道理,她没把自己放在选项之外,和宸王往日的新仇旧怨更是只字未提,当初江林打乱宸王的计划,再到后来二人千秋宴的设的局,也仿佛是不存在似得。
“查”愤怒很容易动摇人的理智,但是女皇能有今日,她显然不是能被愤怒蒙蔽双眼的人,“传大理寺彻查此事务必水落石出”
女皇又看了一下那十个本来被女官带来比试的人,如今还剩下九个,各个战战栗栗,如惊弓之鸟,女皇冷哼一声“把这些人带下去,严加看管,搜查之后移交大理寺。”
此刻的宸王几乎连椅子都坐不住了,他胆战心惊,只觉得自己危如累卵,只要女皇一声令下
,他这个宸王之位即可倾颓,想到这宸王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宸王。”女皇中蕴含着怒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宸王,直看的宸王汗毛竖立,脸色苍白,手脚发凉,吓得连汗都不敢往外冒了。
宸王等了很久终于等到女皇的后半句话落了地“你就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