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的存在,是为了守护重要的人。
比起跟着大少爷,宝珠剑宁可跟着一个厉鬼。
烛光摇曳,纸鸢看着贝君佑,看得发了呆。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贝君佑的整张脸都红了。那模样,像是一只可怜的煮熟的虾。
成为鬼之后,就不会变老了。贝君佑一直都是青年的模样。
纸鸢发出一声又长又缓的叹息。
“二少爷,我老了。”
贝君佑猛地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
“修士大多能活一百多岁,甚至有活两百多岁的”
纸鸢“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态。人一旦上岁数,就会精力不济。我能感觉到变老带来的虚弱再不能下定决心和大少爷一战,必输无疑。”
“你为什么还叫他大少爷,叫我二少爷阿鸢,你早就不是贝家的丫鬟了。那只恶鬼毁了贝家他身为人子,却能亲手喂娘亲吃有毒的茶水,在爹的伤口中滴入妖魔的血他故意在我面前折磨他们,让我化身厉鬼。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他会吃掉我”
纸鸢只是说“我叫习惯了。”
贝君佑“我们会赢的。”
“你真的相信我们能赢,就少生一点气,”纸鸢“小陌刺你是我交代的,可以锻炼你的心性。未来去投胎得过奈何桥,下面万鬼嚎哭,随时可能激起厉鬼的凶性。你连一点刺都受不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一只厉鬼有什么胎,可他素来不愿意跟纸鸢顶
贝君佑“我知道了。”
雪山的莲花是羽衣寻来的,岩浆里的冷火是箱生冒险取来的。海底宝石来得最容易,对他们来说最难对付的海怪,启有太多太多对付它们的经验,能匀出来的宝石不多,也不少了。
炼制好的箭矢送到纸鸢手中,一共仅有三支。
羽衣从远方赶来,参与决战。他整个人都藏在黑色的斗篷里,看不清容颜。
“为什么支开九尾他是异兽中的佼佼者,对妖有天然的震慑力。就算长生融合的异兽、妖物比九尾的血统还强,他也是一个不弱的战斗力。”
纸鸢“那家伙整天嚷嚷着要杀掉我,我不敢冒险。对付长生,不容有一点失误。”
羽衣“他跟着你身边也有好几十年了”
纸鸢“可他有不少在战斗中,忽的调转枪头对付我的前科。再说,九尾不像你一样,和长生有灭族大仇,不共戴天。也不像小陌一样被觊觎箱生愿同我生死与共,与长生一战。”
九尾狐的血肉长生没兴趣,杀死长生拯救天下苍生九尾狐没兴趣,双方没有斗得你死我活的理由。
羽衣“是我太想赢了。”
“我们会赢的”
纸鸢肯定的说,目光投向远方。
前方前方肯定有陷阱等着她,谁输谁赢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决一死战的时刻就要来临,双方有必赢的把握。
羽衣“要去哪里找他”
纸鸢“景州。”
长生会在那的。
如果让她选择决战的地方,她也会选择锦州城。
景州早就是一座死城了。
大、延建国后,也没有重建景州。
一走进充满雾气的城镇,纸鸢就生病了。喉咙发痒,一直咳嗽,咳着咳着就出了血。
知道长生这次会用对她最有效的手段,却没有猜到是“病”。瘟疫、毒,还是别的什么连借用妖力都不能让她好起来,还是羽衣用了珍贵的尾羽护住她。
纸鸢的萧已经吹得很好了。
箫声引路,纸鸢在城主府见到了长生。
他在书房里,手里捧着纸鸢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写的一幅字。
最初,纸鸢悄悄地蘸水,在桌上写字。
后来,偷偷的把大少爷写废的纸,不要的笔墨收起来。夜里回到房中,点着灯油练习。
日日如此,眼睛就发胀。
大少爷知道后生气了。冷了她两三日,却让人在书房里添了一个张桌子。
从此,能在书房里伺候笔墨的丫鬟就唯有纸鸢了。
没有人知道,大少爷在书房忙碌的时候,丫鬟也都在做功课。
大少爷在书房里面的时候,万事都要亲力亲为。像磨墨这样的事情,他很快就做得比丫鬟还好了。
那是很多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听到脚步声,大少爷抬起头,仔细的观察了纸鸢一会儿。
“我们有近二十年没有面对面的相见了纸鸢,你变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