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整个人都被陆砚禁锢到了门扇上。
霜霜抬手推了推陆砚。
半晌后,陆砚松开了霜霜,他轻喘着气。
霜霜也终于得以呼吸。
她像是缺水的小鱼一般呼吸着空气。
霜霜抬眼,陆砚的眸子幽深,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只狼一样。
这眼神带着浓重的占有欲,恨不得将霜霜拆穿入腹。
霜霜试探着叫了一下:“陆大人?”
这是怎么了,忽然变了性子了,之前都是躲着她的。
陆砚低头看着霜霜。
他想起方才的那一幕,霜霜对着白衡安巧笑嫣然。
他不想她对着旁的男人那样笑。
陆砚回道:“没什么。”
陆砚抬手,用指腹轻轻抹去霜霜唇角的口脂。
陆砚的指腹有些凉,他没敢用力,看见霜霜疑惑的眼神,陆砚道:“口脂花了。”
霜霜今天涂了口脂,他方才不小心弄花了她的口脂。
帮霜霜抹去口脂后,陆砚后退了几步。
陆砚道:“好了,咱们出去吧。”
说罢,陆砚就推开了门,霜霜连忙跟上去。
一路往前走,霜霜看着陆砚的背影,她现在终于把所有事情都捋清楚了。
所以说,陆砚特意叫她过来,什么事都没说,就只单单亲了她一下。
霜霜有些不解,这一点也不像陆砚的做派啊。
正琢磨着,到了分岔口。
陆砚转过身:“我去前头了,你和白熙宁好好玩儿。”
陆砚在说到白熙宁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只跟白熙宁一块玩就好了,不需要旁人。
霜霜自然没听懂陆砚的意思,她点头:“那我也回了。”
说过话后,霜霜回了赏花处。
…
白熙宁和白衡安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好不容易碰到今天这机会,白衡安想趁机多和霜霜说说话。
没想到没说几句话,就碰上了霜霜的表哥,霜霜的表哥还把人给带走了。
白衡安等的有些着急,正巧这时白衡安的朋友从这路过,一众人都问他怎么和自家妹妹待在一处,怎么不去前头喝酒。
众人都这么说,白衡安只好跟着这些朋友去前面了,只能等下次再见霜霜了。
白衡安走后不久,霜霜就过来了。
白熙宁叹了口气,这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缘分呢,她哥刚一走,霜霜就回来了。
白熙宁心道日后只能由她这个妹妹多替两人牵线了。
霜霜见到白熙宁后向白熙宁招了招手:“我回来了,咱们继续赏花去吧。”
白熙宁揽住霜霜的胳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霜霜回想起刚刚的事,然后若无其事地道:“你也知道,我表哥太严肃了,和我说了一堆的话,这不才放了我出来。”
白熙宁听后很是赞同,她要是有陆砚那样的哥哥,她也听话。
白熙宁揽着霜霜往一旁的盆栽处走,走着走着,白熙宁觉得霜霜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半晌,白熙宁才恍然大悟:“霜霜,你的口脂色怎么好像更好看了?”
其实霜霜的口脂色本就很好看,可现在瞧着似乎更润泽了一些,总之就是比方才好看。
霜霜愣住了,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是吗?”
白熙宁确定地点了点头:“是啊。”
霜霜想莫不是陆砚亲的吧,她编了个理由:“可能是因为我刚刚喝了杯茶?”
白熙宁一下就信了:“霜霜,你这口脂是在哪儿买的,什么颜色,我也想要。”
霜霜便把这口脂的颜色和铺子告诉了白熙宁。
应付完白熙宁后,霜霜才松了口气。
霜霜这才想起白衡安来,她问白熙宁:“白公子呢?”
“哥哥同他那帮朋友玩去了,”白熙宁回道。
霜霜点头。
等等,她意识到了什么,陆砚方才突然亲她,不会是因为看见她和白衡安说话了吧。
虽然她觉得这个猜测很不可能,陆砚也不像是这样性格的,可陆砚方才那么反常,也只有这一个理由。
霜霜有些意外,原来陆砚没有那么冷清啊。
…
之后的宴席就没什么异常了,无波无澜的结束。
宴席结束后,霜霜向白熙宁道了别,然后去了马车处。
马车一早就套好了,车夫见了她就道:“表姑娘,公子还没回来呢,许是前头有事。”
霜霜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等了好一会儿,陆砚才回来,陆砚照例是骑马,等陆砚回来后,马车终于行驶起来。
陆砚骑在马上,他今天喝了几杯酒,不过喝的不多,没什么影响。
他想起了方才的事,当时他还有事要忙,自然抽不开身,得去前院,也不知道他去前院后,那白衡安还有没有缠着霜霜。
思及此,陆砚下了马,然后上了马车。
霜霜正喝茶呢,下一瞬陆砚就进来了,她吓了一跳,立时就呛到了。
陆砚帮忙拍了拍霜霜的背脊。
过了半晌,霜霜终于把茶水顺下去了。
霜霜咳的小脸通红,眼睛里也噙满了泪花。
霜霜抚了抚胸口:“陆大人,你怎么忽然上来了?”
陆砚坐到霜霜身侧:“有些事要说。”
瞧着陆砚这神色,霜霜立马就正经起来,难道是和他在杭州的差事有关?
陆砚随便捡了几个问题问霜霜。
霜霜都回答了,回答后,霜霜思索了一遍,嗯,她确实没说错话,也没有惹事,霜霜又放下了心。
而陆砚则也在方才的对话中,得知霜霜回去后没再见到白衡安。
想到这里,陆砚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这下两个人都放松了,说起了闲话。
霜霜闻到了陆砚身上的酒气:“陆大人,你喝酒了?”
陆砚:“不多,只喝了几杯。”
他的酒量不错,一般都不会醉的太厉害。
霜霜点头,然后说起了她在后院的事。
比如赏花、吃甜点,再就是看那些小娘子作诗画画。
其实还挺有趣的,反正比在府里看话本子有趣。
陆砚自然也感受到了霜霜的开心,他心道日后若是碰上这等没什么关系的宴会,可以让霜霜多来参加参加。
霜霜说着说着,忽然提起了白衡安的事,“对了,我今天还见到了熙宁的哥哥,听说她哥哥现在正在读书,而且读的很好,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
当然,她是故意提起来的。
陆砚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若说起读书,他也是自幼就泡在书房里的。
只不过他是勋贵子弟,之前全家蒙冤流放,后来又领兵作战,根本用不着科举。
瞧着霜霜不断提起这事,陆砚盯着她红艳艳的小嘴,然后吻了上去。
可算是把她的嘴堵住了。
霜霜一时没防备,被陆砚亲了个正着。
霜霜推开了陆砚,眼睛水雾蒙蒙的,她故意道:“陆大人,你不是说我们不能过分亲密吗?”
今天这两次亲吻,可都是陆砚主动的。
陆砚刚要再亲上去,就听到霜霜的这句话。
他想起了他之前的许诺,又是他没把持住。
陆砚起身:“是我违规了。”
霜霜的唇角翘起来,嗯,她确定了,陆砚就是因为白衡安才会如此。
霜霜想让陆砚再亲亲她,结果这人直接下了马车,然后重新上了马。
霜霜这才恍然,她好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陆砚又恢复了之前那般正人君子的模样。
早知道她不说了。
霜霜后悔的叹了口气。
…
一路回了府里。
回到府里时已经是傍晚了,两人才在宴会上吃过,不必再用晚膳了,因而各自回了房。
陆砚的衣衫上全是酒气,他先换了身衣裳才去书房。
书房里又堆积了些信函。
陆砚坐在椅子上准备处理信函,只是他刚提起笔,却又停下了。
陆砚思虑了片刻,然后拿出了一张信纸。
他打算给陆老夫人写封信,告诉陆老夫人他想娶霜霜。
现在霜霜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虽然是假扮兄妹,但若是叫人知道了终究不好,还是要有个名分才是,他不能委屈了霜霜。
陆砚写信一贯很简短,他先是问了陆老夫人和陆思朗身子如何,然后就提起了他要娶霜霜这事。
陆老夫人一直盼着他成亲,想来一定会同意的。
至于承恩伯府那边,陆砚不用想就知道他们乐不得把霜霜嫁过来,无需再问。
他在信中写道暂时先让两家知晓,等回京后再商议成亲事宜。
把信写好后,陆砚把信纸装进了信封,等会儿寄回去便可。
等收到回信,便是两家长辈都同意了,他和霜霜也算是有了名分。
…
接下来几天,陆砚继续出去忙碌。
今天又有人组织了饭局,是在城中很有名的酒楼。
席上,众人推杯换盏,陆砚被灌了不少酒。
饶是陆砚酒量不错,喝了这么多酒,也有些受不住。
好容易饭局结束,已经要傍晚了,陆砚打算回府。
陆砚喝了不少酒,自然不宜骑马,故而准备乘马车回去。
柳川引着陆砚往马车处走。
结果也是巧了,刚转过一条街巷,就碰上了白熙宁兄妹。
看样子白熙宁兄妹正在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