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的左右两侧放着许多折子和信函。
只有中间是空出来的,霜霜就被陆砚抵到了案几中间。
霜霜不敢乱动,她怕把折子拂到地上去。
这却越发给了陆砚可趁之机。
结束后。
陆砚坐在椅子上,然后把霜霜横抱在怀里。
两人轻轻地喘着气。
霜霜伏在陆砚的胸膛上。
她细白的面颊上还残留着泪滴,都是方才胡闹出来的。
陆砚实在是太孟浪了。
先前和她在书案上来了一次也就算了。
第二次的时候,陆砚竟然让她坐起来,然后握着她的腰肢又来了一次。
她的腰肢一直硌在书案的边角上,现在还在疼。
这两次下来,霜霜只觉得腰要碎了。
霜霜越想越气,她恨恨地咬了陆砚一口。
正咬在陆砚的脖颈上,一圈小小的牙印。
这下,她才觉得稍微解气了些。
陆砚知道这次是他太过分了,硬逼着霜霜在这里行房。
陆砚道“若是还不解气,就再咬我两口。”
陆砚接着揉捏霜霜的腰。
方才太过激烈,他没注意到霜霜的腰肢正好抵在书案上,霜霜的腰都红了。
陆砚心疼的紧。
半晌后,霜霜觉得好些了,腰没那么疼了。
陆砚道“咱们回房吧。”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该回去了。
霜霜“嗯”了一声。
她从陆砚身上起来,然后穿好了衣裳。
收拾停当后,霜霜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红了脸。
陆砚非要拉着她在这里胡闹,现在书房成了这个模样,来打扫的下人该怎么想他们俩啊。
陆砚知道霜霜的心思,就道“你放心,院里的下人都会守口如瓶的。”
陆砚御下有道,就算是院子里的仆人,也都是只听他一个人的。
就连陆老夫人和蒋琬的话都不听。
自然,现在霜霜嫁给他了,仆人们也听霜霜的话。
听陆砚这么说,霜霜稍松了口气。
不过这委实是羞耻了些,霜霜还是有些受不住。
她心道以后可不能再让陆砚乱来了。
她得让陆砚素几天,让他长长记性。
第二天。
霜霜醒来时有些晚了,已经日上三竿了。
实在是昨晚上折腾的太狠,她太累了,一个不小心就睡迟了。
虽说她不必去正院晨昏定省,但今天是她筹办寿宴的第一天,自然得早些去陆老夫人那儿。
要不然显得她太不重视此次筹办宴会了。
霜霜连忙洗漱,她连早膳都没用,直接去了正院。
果然,她到正院的时候陆老夫人和蒋琬都到了。
霜霜向陆老夫人见礼“祖母,我今天有些睡迟了。”
霜霜心道都是因为陆砚,要不她哪能起的这么晚。
陆老夫人自然不会介意这等小事,“无妨,快坐下吧。”
陆老夫人又道“正好人到齐了,我有件事要说。”
“我近日想去保定的清净寺住上一阵子。”
原来清净寺新来了个过来游历的大师,这大师是个得道高僧,对佛法了悟的极深。
这大师会在清净寺讲经,待上几天才会走。
似陆老夫人这等一心向佛的,赶上了这等事,自是要去佛寺住上几天,好听大师讲经。
陆老夫人说完,霜霜和蒋琬都点了头。
陆老夫人看向霜霜“霜霜,我此番会在清净寺住上几天再回来,你筹办寿宴时若是碰到不懂的,就问你大嫂。”
本来陆老夫人就已经多年不掌管中馈了,这些都是交由蒋琬去做的。
此番她去了清净寺也不碍事,让霜霜问蒋琬就好了。
蒋琬闻言道“正是呢,弟妹若是有拿不准的地方,问我就好。”
霜霜点头“好,那到时候大嫂可不要嫌我烦。”
她从前从没举办过宴会,此番定会碰到许多问题,少不得要请教蒋琬。
蒋琬笑道“弟妹说的哪里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的。”
见两个孙媳妇如此,陆老夫人很是欣慰。
陆老夫人自觉把府里的事都交代完了,便放下了心。
交代完后,陆老夫人便让下人收拾行李。
霜霜和蒋琬去了影壁处送了陆老夫人。
等陆老夫人的马车走后。
蒋琬握住了霜霜的手“弟妹,你莫急,等会儿我便叫人找出往年举办寿宴的定例,给你送过去。”
霜霜点头“谢过大嫂。”
似镇国公府这等人家,但凡举办宴会都是有章程的,都会记录在册。
有了这册子,霜霜会省不少力气。
刚才她还准备问蒋琬要呢,没想到蒋琬先提出来了。
蒋琬笑道“这有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况祖母临行前交代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霜霜“好。”
说过了话,两人便各自回去了。
回到屋里后。
蒋琬坐在椅子上,一旁连忙有小丫鬟端上了茶。
蒋琬喝了一口茶,然后舒了一口气。
蒋琬道“嬷嬷,你去把往年举办寿宴的用的册子找出来。”
万嬷嬷应诺“是。”
这些册子都放在公中的库房里,都是按照年限分类的,万嬷嬷很快就找到了。
“姑娘,都在这儿了,”万嬷嬷把册子放在案几上。
蒋琬抬手抚了抚册子,然后吩咐一个小丫鬟道“把这些给弟妹送过去吧,她正等着呢。”
小丫鬟应诺,她接过册子,然后便往听竹院去了。
小丫鬟一走,蒋琬就勾唇笑了下,眉梢眼角皆是算计。
她当然不会那么好心,让霜霜真的办成这场宴会。
蒋琬想起了方才的那些册子。
那些册子上记录的倒也没错,不过都是多年前的了。
多年前按着这规制办寿宴是对的,可这几年下来,京里的习俗和规制也变了许多。
若是还按着之前的规制举办寿宴,定然会有许多错漏之处。
京里是最讲究规矩的地方,稍微错了半点规矩,都会被人讲究个不停。
尤其镇国公府这等人家,来赴宴的人非富即贵。
那样大的场合上,霜霜若是出了查漏,那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有了这么桩事,霜霜以后也别再想管家了。
一想到这里,蒋琬只觉得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她倒要等着看看,霜霜是如何丢脸出丑的。
听竹院。
巧月接过了小丫鬟送来的册子,然后拿到了屋里“姑娘,这便是大夫人的人送过来的册子。”
霜霜点头“嗯,放到书案上吧。”
筹办寿宴是个大工程,她得先把这些章程过一遍,再按照章程办事。
霜霜便开始看起来。
只是她上午睡过去了,下午又送了陆老夫人出府,耽搁了不少时间。
刚看了一会儿,就到晚上了。
霜霜还要再看,就觉得胃疼起来。
她的身子一向娇弱,这不,才早上一顿膳没用,现在就开始胃疼了。
巧月见状道“姑娘,你别急,还是先用了膳,好好歇一晚上,明天再看吧。”
霜霜的身子太弱了,要是累到的话,要养好长时间才能好。
霜霜一想也是,不差这一晚上,她便把册子放在一旁,打算明天再忙。
接下来,霜霜好好地用了顿膳,然后又休息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霜霜重新忙起来。
只是看着册子,霜霜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册子上的一个规制,好像和她曾经见过的不同。
这事还要从许久之前说起,当时杜氏带着她去参加济宁侯府的寿宴,也是在那次寿宴上,落水的她被陆砚所救。
她落水后,济宁侯府的沈大姑娘过来安慰她。
沈大姑娘忙得很,一直有小丫鬟问她前头的寿宴该怎么办。
当时霜霜听了一耳朵,下意识记在了心里。
也是巧了,霜霜刚才看到的规制正好是丫鬟问沈大姑娘的。
而这两个规制,却是不相同的。
霜霜蹙起了眉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济宁侯府老夫人和陆老夫人都是一品诰命夫人,按说她们两个的寿宴规制应当是相同的啊。
霜霜寻思了半晌,才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陆老夫人不怎么喜欢办寿宴,最近的一次寿宴都是好些年以前的了。
多年前自是按照这规制,可现在过了这么久,规制自是变了许多。
听完霜霜的分析,巧月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姑娘你聪明,连这样细枝末节的地方都注意到了。”
这要是一般人,自是拿过册子就照着办,哪会想到这么多呢。
巧月现在还有些后怕,若是霜霜没发现不对,继续按着册子办,那可就全完了。
巧月道“姑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霜霜沉吟了片刻“去问问大嫂吧。”
蒋琬这几年一直掌管着镇国公府的中馈,她作为陆大夫人时常参加宴会,定会知道现在的规制。
霜霜没想那么多,她以为蒋琬也是一时疏忽了,把这事忘了,才直接把送了册子过来。
霜霜起身“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时间越来越紧迫,还是早些问明白才是。
巧月点头“嗯。”
巧月抱上了册子,然后跟着霜霜往大房去。
屋里。
蒋琬正坐在椅子上核对账本。
万嬷嬷端了一碗药进来“姑娘,补药熬好了。”
蒋琬身子虽康健,但也有些小毛病,故而得时常喝些补药。
蒋琬点头“嗯,搁那儿吧,等晾凉了我再喝。”
这厢蒋琬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丫鬟进来了。
小丫鬟跪下道“夫人,二夫人带着丫鬟来了,说是有事要和你说。”
蒋琬眉梢微挑,霜霜怎么过来了
蒋琬想起了在影壁时霜霜和她说的话。
难不成霜霜是有什么拿不准的,过来问她了
她才不会那么好心地告诉霜霜。
蒋琬对小丫鬟道“嗯,你带着弟妹进来吧。”
等小丫鬟走后,蒋琬道“万嬷嬷,你去拿条汗巾来。”
万嬷嬷自是明白蒋琬的意思,她心下无奈,只得照办。
万嬷嬷把汗巾取过来后,蒋琬把汗巾围在了头上,然后躺在榻上。
装出一副病弱的样子。
霜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蒋琬虚弱地躺在榻上,头上还围着汗巾,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看着像是很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