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啊
狐之助一边腹诽,一边爪子抵在地上,试图从青年手下把嘴抽出来,结果任它怎么挣扎,对方的手纹丝不动。
它挣扎得最厉害的时候,黑发蓝眸的青年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示意它最好别动。
困惑的词语没能来得及在心中连接成完整的句子,它也注意到那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
不同的两个个体纠缠到一块,武器和武器的碰撞产生的火花在月色下昙花一现,他们从远处一直拼战到藤丸立香他们这边,应该是感受到了别人的气息,所以当那名水色头发的青年拉开距离后,对方也没有继续强攻。
“一期殿”狐之助不由得喊出声。
藤丸立香抬起头,恰好看到一个有点诡异的人形停在房顶上,斗笠下的双眼被两个光点代替,手中还握着一把太刀。
这段止战中,几道类似的身影先后跨立在房顶上,这次出现的干脆就不做人了,要么有突出的鬼角,要么下半身有点像蜘蛛,怎么看怎么微妙。
和它们对峙的青年穿着风格华丽的制服,有点类似军装的制式,肩上侧披着小披风,上面印有纹章。不管是披风的边缘横亘的裂口,还是脸颊上的擦伤,都给他覆盖上一层狼狈的气息。
但这位青年仍然笔挺地站着,他撇头用牙齿取下已经显得碍事的手套,双手紧握住刀柄,只不过一息,水色头发的青年气息就变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些温和的成分在,那么现在就是绝对的凛冽和锋锐,仿佛他本身就是手中的刀那样。
“普通人吗”青年微微朝藤丸立香这边偏头,眼睛宛如鹰隼一直牢牢地抓着敌人,他停顿了一小会儿,语气里消去些许的冷清感,温言到,“稍后我会挡住这里,还请您尽可能远离。”
既然狐狸能叫得出他的名字,那他们应该是一路的。
不能贸然插入不熟悉的战场,藤丸立香决定后退一点来观察这场战斗,因为军装青年虽然勉强稳住了自己的气息,可是他从呼吸的频率能判断出对方大概还剩下三成左右的体力,对面反而更有余裕。
他刚后退一步,视野
中有什么东西当即急速朝他面部飞来
“糟糕竟然还有短刀”军装青年猛然回头,可屋顶上的敌人同时动作,他只好先选择应敌,并在心中祈祷自己能够赶得上。
会说话的小狐狸急了,它往旁边的石凳上借力一跃,跳到黑发蓝眸的青年肩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短刀。
光和影构成的狭间,清澈的声音如月光般轻柔流动“投影,开始。”
刀光充斥视野,尽管只有一瞬,大脑却可以铭记弥久,狐之助半晌后找回支持自己运行的理智,它再眨眼,短刀已经坠落到地上,崩散成黑色的粒子,消失在空气中。
一刀两断。
那记漂亮的居合斩同样映照在军装青年金色的眼瞳中,只是他没有夸赞的余裕,敌人正不断向他施压,因为长时间鏖战,他的体力快到极限了。
藤丸立香手指搭在刀柄上,内心涌起一股久违了的感觉,他脑袋一歪,五官埋入小狐狸的毛皮中,闷声闷气地问“刚刚那些东西是什么”
狐之助觉得自己好像被占了便宜,但对方动作做得太自然,太理直气壮,它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问题还是要回答的。
“那个被我们称为时间溯行军,我们的目的是阻止他们改变历史。”狐之助捡出最重要的信息说清楚。
藤丸立香的视线落在盖提亚身上,男人烦扰不堪地抬起手臂,十枚黄金指环闪闪发光。
“不,我只是觉得你们业务好像啊痛”
盖提亚揪到满意后才松手,早就在空中布置好的魔术被后续补充进来的溯行军短刀触发,它们像是接触到电蚊拍的蚊子,接连从半空中坠落到地上。
那场景纷纷扬扬,像是下了场黑色的雪。
头顶闪电蜿蜒,织成细密的网,夜色被这雷霆的脉络照得透亮,良久才平息下来。
打那网浮现在天空起,狐之助就收不回自己的下颚,那个和阴阳术有点像,但从威力上来说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武器相撞,刀身鸣动。
一期和异形溯行军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藤丸立香望了下屋顶,以一期的战斗能力和续航能力来说,想要打败剩下的那些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藤丸立香不再迟疑,拎刀奔上
去。
水色头发的青年余光瞥到他的模样,不禁愣怔了下,而溯行军抓住这个间隙,薙刀自下向上斜扫
避不开。
一期一振脑海中只有这个念头,他刚才失误了。获得这个认知后,他原本浮躁的内心居然逐渐平静下来,被急躁遮蔽的双眼变得更加清晰和通透,能够看到先前看不到的东西。
但可以挡下来。
调动呼吸,单手反握住刀柄,刀身立刻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反向架住了薙刀
青年脸上一喜,这股欣喜仅仅维持数秒就变成凝重,敌太刀的横斩近在眼前,不管他继续防御还是转向迎敌,等待他的都是刀碎人亡的结局。
“蹲下来点”
那是刻不容缓的命令,一期一振照做后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