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萍萍神经质的冷笑了几声,“他还跟我说,那姑娘叫薛云云,长的特别漂亮,就跟个白天鹅一样,皮肤白的发光,声音也好听你不知道他说这些的时候,那个表情”
她猛然抽了口气,声音变的有些嘶哑,一句一句用尽了全身力气“好像他们不是强暴了姑娘,而是亵渎了神明,好像那个薛云云有多高贵多了不起,好像她现在站在他面前,他都能跪在地上磕头,求她原谅一样。我真是恶心,恶心透了。”
路霄峥眉头都拧成疙瘩了,许萍萍却完全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恶狠狠的咬牙切齿了一番,才道“反正从那之后,我就没再理他,不到三年他就自杀了在他死之前那一天,我就觉得他不对劲,整个人毛毛燥燥的,不正常,但是那时候我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所以我也没问他什么,就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我说见你女神了,乐的跟个狗似的他一下子就把碗给摔了。”
许萍萍冷笑了一声“我觉得可能是真的见过,然后他女神让他去死,他就去死了。”
路霄峥忍无可忍“这么多情况,你为什么不说包括他之前见过薛白薛云云,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向警方反映这很重要”
许萍萍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突兀的尖笑了一声“为什么要说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我嫁的男人是个强奸犯而且还贱到几十年了,还对那个女的念念不忘,扔下老婆女儿说死就死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路霄峥牙咬的格的一声响。
想想唐早前前后后往这个女人家里跑了十年,做小伏低,好话说尽,她居然直到要死的这一刻,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而且毫无愧疚之意如果她早点说出来,也许他们早就查清楚,抓到人了
唐早反倒比他冷静,她安慰的握住他的大手,一边道“我可以告诉你,周伟不是自杀的,杨彼俊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其它人,包括秦闻之,李宁,朱洪都不是自杀的。”
许萍萍怀疑的看着她,唐早道“总之,你想开些,别钻牛角尖,我们先走了。”
她走出几步,又回头问“你知道杨科的手机号么或者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许萍萍冷冷的道“不知道”
路霄峥气的用手指着她,唐早硬把他拖了出来,看许萍萍的女儿坐在外头的椅子上,就道“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杨缘低声道“我爸去世的时候,杨科来过,他一直跟我妈打听我爸临死前的事情,被我妈骂走了。我看他当时穿的衣服是保安公司的那种衣服,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这十年也没联系过。”
唐早谢了她一声,跟路霄峥一起出来,低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路霄峥没答,他沉吟着道“穿保安衣服,应该是住在本地否则出门怎么也会换件衣服的吧他打听周伟临死之前的事情,估计是已经知道了秦闻之的死讯,他应该有些害怕了。”
他顿了一下“薛白璧肯定知道杨科在哪她跟他们都有过接触回去之后先查查她是不是有个曾用名叫薛云云然后先抓起来再说”
“为什么抓她”唐早静静的道“她在之前那件事情中是受害人我们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曾经用催眠的方式,让他们自杀。即便证明了她会催眠,证明了她曾催眠过我和高飞飞,仍旧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她曾经催眠他们几个所以,凭什么抓她”
她顿了一下,有些茫然的垂下头“就算就算有证据,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再查下去了。”
路霄峥揉了揉她的头发“法制社会了,她选的这种方式就是不对的。而且她现在明显已经丧心病狂,不止一次找人杀你,这些,全都是犯罪。当然就算没有你这一着,她这么做也不对套句常说的话吧,其情可悯,与法不容。”他一边说着,手滑下来,按在她后颈上,轻轻揉捏,像在安抚乍毛的小猫。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对于他所做的事情,有一种信念般的坚定。而这样的坚定,也在随时随地,影响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的手又大又暖,放在那儿,就觉得好像整个人有了依靠。唐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忽然抓住他手“路神,我好爱你。”
路霄峥愣了愣“嗯这事我知道,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她忍不住笑了,握紧他手,一本正经的仰脸问他“路队,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路霄峥低眼看了看她,眼底带笑“说话就说话,别领导,领导不吃这套。”
两人买到了晚上六点二十的高铁票。这会儿才刚上午十点多,唐早做为在济市上学又工作十年的地头蛇,准备带着他去吃“超级无敌好吃”的一家火锅。
火锅店在一家小吃街里面,两人把车停在街口,手拉着手往那边走。
路霄峥一直在沉吟,估计是在脑子里把整个案子从头到尾推演,唐早熟悉他这种状态,平时就安静了,但今天却不时的让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路霄峥也由着她,让看就看,让摸就摸,反正不耽误他想事儿,隔了一会儿,路霄峥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
唐早转头,忽然看到了什么“哎,你看那边那家手工屋,是小两口开的,男的做袖珍家具,女的捏粘土小人,做的超精致的”
她拉着他过去,让他看这看那,还准备订一对跟他们一样的人偶。
路队是一个超级省心的布景板,反正也没什么表情,也不摆姿势,就站那儿随便她们怎么拍,拍完交钱填单子,从那走开,路队又道“我是在想”
唐早飞快的道“那边有个小面馆儿,你别看不起眼,特别好吃,我在济市的时候经常过来吃”
路队挑了挑眉。
接连两次,他再傻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了,他随手捏住她后颈,直接把人抓回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小枣,听我说,这件事你爷爷不可能不知道,那会儿你父亲才十七八岁”
“够了”她一把拂开他手,眼睛不看他“我不想听我不听可以吗我我就只想消消停停的逛个街,行不行你能不能偶尔有一分钟忘了你是警察,忘了你是路队,只单纯的做个男朋友”
路队皱起了浓眉“你”
她一把推开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