鲫鱼是什么鱼。

不用小伙伴们解释，小金也很快就知道了。

一天后，小鲤鱼们穿越重重峡谷，来到峡谷暂时告一段落的缓坡处。两岸一侧是隆起的岩壁，一侧是平缓的坡地，两者随着河道的弯曲而不断变换方位，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山上稀疏的绿草和灌木了。

小金摆摆尾巴，道：“山上灰扑扑的。”

鲤十八“嗯”了声，道：“有时候河里也灰扑扑的。”

容容推来钩虾，和大家凑在一起进食。小金忽然想到什么，道：“我跟大家不一样，是不是也是人类的鱼？”

鲤十八：“……”

鲤十八：“你就在我后面破卵好吗？”

小金囧囧有神“哦”了一声，道：“那为什么我跟大家不一样呀。”

鲤十八随口道：“因为晒到太阳了。”

小金：“……”

小金：“容容你觉得呢？”

容容歪歪脑袋，道：“因为是小金。”

与此前别无二致的回答，哥哥的说法也跟小时候没有什么差别，小金又吞了两口钩虾，朝岸上看去。沿岸生长的油菜花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随意生长的野草野花，更远一点他就看不到了。不过他能认出来，哪些大致是人类活动的产物。

为什么会有人类的鱼呢，小金想了又想，终于有点想明白了。在草原上也有很多人类的马，人类的牛，人类的羊，虽然他们不那么说，但也总是和人类在一起。

小金晃晃尾巴，又觉得不太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好闷在水里冒了两个泡泡。

透明水泡随波漂荡，推着钩虾荡到岸边。蓦的一只鱼从下面窜来了，一口吞掉水泡，顺带抢了鲤十八还没吃完的午饭。

鲤十八吓了一跳，叫道：“你干什么！”

那只鱼一荡尾巴游跑了，道：“谁让你吃那么慢，略略略~”

鲤十八：“……”

鲤十八朝容容示意，道：“抢食诶。”

容容“嗯”了声，随意推来更多的硅藻，表示还有很多。

不料三息之后，那只鱼又回来了，开始新一轮的抢夺食物。鲤十八尾鳍一摆挡在他面前，企图阻拦。哪知道那只鱼倏地下沉，绕过鲤十八眨眼间就将大半硅藻带走了。容容停在一边看着，尾尖随着水波晃了晃。

鲤十八：“！！！”

鲤十八：“太过分啦！！！”

小金：“就是，可以和我们一起吃呀！”

鲤十八：“……”

小金将被搅散的硅藻聚集起来，推给鲤十八，道：“哥哥，这里还有一些……哇啊啊你抢什么哇！”

小金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河水，以及被冲散的零星硅藻群，忍不住大声道：“你你你你……”

那只青黑色的鱼在水底看着他，半晌小金都没有“你”出个什么结果，还打了个嗝吹出个大泡泡。

“切~”那只鱼尾鳍一摆就要走，转身碰上容容递下来的尾尖，继而朝上一勾，青黑色的鱼被一股大力带上水面。他在水中用力转身，想要逃跑，鲤十八冲下去瞄准他的脑壳用力一撞，“嘭”一声响，那只鱼晃晃悠悠倒在水中，晕掉了。

“哈哈哈还跟我比游水！”鲤十八将他顶上水面，亮了亮脑门。

小金：“……”

小金：“听着好疼啊十八哥哥。”

“没事，”鲤十八一摆胸鳍，拍在那只抢食的鱼身上，道，“容容，吃！”

小金：“！！！”

那只鱼：“！！！”

青黑色的鱼一个激灵跳起来，道：“凭什么吃我不吃你们！明明是你们先来的！大鲵还挑食只吃鲫鱼不吃鲤鱼吗！”

几句话讲完，小鲤鱼们的反应大不相同，只有容容依旧淡定的晃了晃尾尖。

鲤十八：“你不怕大鲵？为什么要抢食？”

小金：“鲫鱼！你说你是鲫鱼！”

鲫鱼“哼”一声，道：“抢一下又不会死，那么多吃的，分我点怎么了？”

鲤十八：“……”

小金：“……”

小金脑海中对鲫鱼的滤镜碎掉了，虽然在峡口大家对金鲫鱼的评价都不好，但是都说鲫鱼跟鲤鱼很像，乖巧又可爱，可是可是……虽然抢食也是很常见，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抢食哪里乖巧又可爱了？

小金鼓着嘴巴，嘟囔道：“一点也不可爱。”

鲫鱼瞧瞧他，道：“我看你金灿灿的，倒是挺可爱。”

小金：“……”

小金：“谢、谢谢，你也一样。”

“鸟和大鱼肯定也觉得你很可爱。”鲫鱼继续道。

小金甩甩尾巴，道：“你怎么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