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獭:“……”
容容拍拍他,道:“我们去找真的花,再还给他。”
小金扁扁嘴巴还想回去找,然而睡了一夜,早就不知道被水带到哪里去了,只好暂时同意了容容的说法,顿时又觉得任务重大,旋即晃晃尾巴,道:“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水獭:“…………”
“等等等等等!”水獭终于从看热闹中回过神来,胡须颤了两下,急忙问:“你说的鄂陵,是不是好多好多鱼好大好大湖的那个鄂陵?”
小金点头,道:“对哦,好多好多鱼鱼。”
“真好啊~”水獭两只爪子捧在胸前,站立遥望西北方向,声音虚幻道,“这就是我的梦想啊,随便往水里一躺就能砸到好几只鱼~”
小金回头看了眼,胸鳍划了条短短的弧线,指着西南方向,道:“鄂陵在那里。”
“哦哦,”水獭后爪踩水,跟着移动过一个角度,再次作遥望状态,深情道,“啊,我的梦乡,你远在那遥不可及的地方~”
小金歪歪脑袋,道:“你要去吗?”
“远吗?”水獭问。
小金和容容对视一眼,道:“远……吧,但也不算很远,但是那边有好多鸟,你要小心哦。”
水獭尾尖划来划去,道:“鸟算什么,我也能抓鸟啊。”
小金“啊呜”一声,张开胸鳍道:“有雕雕哦,雕雕最喜欢吃你……吃旱獭啦。”
“玉带海雕。”容容补充道。
水獭:“……”
水獭:“那、那有什么好怕的,反、反正他又不会游水。”
“那,”小金回头看了眼被峡谷掩住的大坝方向,回过头朝水獭说,“就祝你好运啦,希望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见到你,啊对啦,鄂陵还没有水獭呢~”
水獭朝小鲤鱼和大鲵挥挥爪子,道:“再见……不对,鄂陵见。”
容容朝他点点头,带着小金朝前游去,小金像是想到什么,回头问:“前面有向日葵吗?”
水獭想了想,道:“等等。”
褐色毛发的水獭在水中划了几下游到支流里去了,小金道:“有爪子,也会游水。”言毕他再次遗憾的摆了摆自己的胸鳍,要是鱼鱼也有爪子就好啦。
容容看着他,轻轻蹭了蹭小鲤鱼的肩鳞。
很快水獭又返回来,嘴上咬了一枝小小花组成了金色花序。他将花枝放进水里,推到小金面前,道:“这里没有金色的向日葵,但是有金色的柴胡,送给你们。”
金色的小鲤鱼带上金色的花枝,和容容一起兴奋的上路了,他游在水里大声喊:“再见塔塔!”
水獭朝他们挥挥爪子,道:“前面有大坝,小心一点!”
声响远去后,又一只水獭钻出来,道:“一大早不睡觉干什么呢?”
塔塔望着鄂陵的方向,道:“我在想鱼吃。”
“鱼呢?”那只水獭问。
塔塔:“……”
塔塔:“跑啦!”
“又有大坝呀~”小金推着小黄花,一下子潜下去又一下子浮上来,容容想了想,索性潜到河底咬了两棵金鱼藻上来。
又大又蓬的金鱼藻将小鲤鱼遮的严严实实的,小金在水下冒了个泡泡,道:“那是不是会碰到那个人类啦?”
容容裹着另一只金鱼藻,远看像一块长着青苔的黑色石头,他顺水摆动着尾尖,低声道:“不知道。”
“要是碰到了那个人类,那该怎么办呀。”小金咬着柴胡的花,深深地陷入了把人类的花花弄丢,一时间找不到真的花花来补偿,却马上就有可能见面的愧疚中。
容容带着他游过这一段无人的峡谷,继而潜入水中,来到水坝前。
那个人类不在,倒是有别的人类在。
容容和小金停在深水里,看头顶透过水层的光线,不远处隆隆水声传来,以及岸边人类的说话声。
“黄哥,关闸吗?”一个年轻人问。
被称作黄哥的男子抬手看了眼表盘,道:“再过两分钟,水位还是有点高……三分钟吧,三分钟之后关,你去盯着。”
年轻人应了声转身离开。
小金在水下道:“这个坝后面是不是也好高好高?”
容容歪歪脑袋,意思是去看看?
小金又等了一会儿,并没有感觉到熟悉的人类的脚步声,便一摆尾巴咬上柴胡花枝,道:“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果游快一点是不是就可以飞啦!
容容低头吹了个泡泡,透明水泡在水中荡开,片刻后一声轻响,小鲤鱼和大鲵拖着金鱼藻以利箭离弦之势冲向闸口——
“呜呜!”
冲啊!小金在心中大喊,余光里黑色大鲵如影随形,两只小家伙在急流里冲锋,旋即一阵轰响,闸门应声缓缓落下。
“你好,任长松。”老任拿出证件,朝水电站的工作人员道。
小余跟在身后,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哈欠,整晚没睡爬山下山,还提心吊胆,然而还是没找到两只小家伙,就连那个可能掉落的信号点都因为没得船还没有确认过。
“水闸一直关着吗?”老任问。
黄哥瞥了眼坝上朝他挥手的年轻人,道:“刚关上,怎么,有事吗?”
水流恢复和缓的水库中,一点不起眼的金色碎花在坝前打转,水下一道暗影掠过,水波晃动,花瓣被路过的鱼吞掉了。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