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太恶劣了”

小余一边开车，一边痛斥文森特近期的种种罪行，从莫名其妙讲故事吓唬人到突然抽风抓起烁小金，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

“太过分了”小余一脚油门踩到底，怒气冲冲。

老任莫名其妙看两人一眼，回头无声道“你闲得慌”

文森特晃晃金灿灿的头发，一脸无辜道“我以为她不怕，之前逻辑理得那么顺，结果吓一下脸都白了我就是讲个笑话调剂一下生活。”

小余“”

小余“你去死啊啊啊”

河里当然没有什么被包裹好的尸体碎块，顺着河漂下来的也只是一大袋生活垃圾。余之南追着文森特跑了两条街，引得古城的游客们纷纷侧目。

老任等在岸边，过了好一会儿，黑色大鲵悄悄游了回来。老任并不靠近，只是安静的看着，一人一大鲵对视片刻，黑色大鲵抬爪扒着充气船的边缘，将小卡车推了出去。

水里扑通一声响，金色小鲤鱼顶着小卡车浮了上来。

老任想了想，朝前走了一步。

大鲵当即跳下来，将小鲤鱼推远了。

“挺好。”老任自言自语说了句，转身离开岸边。

小金在水里冒了个泡泡，道“人类走啦。”

容容抬头看了一会儿，直到老任的身影消失才伏回水中，道“走了。”

小金看着那个人类走远，问“那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容容摇头，道“不知道，走吧。”

“嗯，”小金一摆尾巴去推小乌龟，道，“那容容你快上去吧”

容容“”

容容“不要了，走吧。”

“要的要的，你刚刚脱了皮，一定要好好休息。”小金十分郑重的宣布着，忽然想起什么，尾巴一弹跳进充气船里去了。

容容只好又游回来，小金扒着船边浮起来，奇怪道“小鲫鱼怎么不见啦，我还想问问他金色的事情呢，感觉金色的小鲤鱼好少哦。”

船里的水对比浑浊的河水实在太过清澈，小金逗留一会儿就在船底抖下一小片河水里带上来的薄薄泥沙，他吞了两口水，道“容容你快来，我们要快快游下去呀。”

容容又看了眼人类离开的方向，实在是有点烦躁，但是小鲤鱼锲而不舍的推着他，岸边不远处有人类走过来，他只好爪子一探，推着小金和充气船一起朝前游去。

小金“容容你快上去呀”

容容“夏天过去的话，向日葵花瓣就落了。”

小金“哇那我们快走吧”

过村庄，穿峡谷，对于小鲤鱼来说是河道半日游，对于人类来说反倒要劈山开路绕个大远，遇到人多车多的旅游旺季甚至还要排队过关。

老任看了下地图，道“刚好，到白银市区寄个东西，我跟老陈说好了。”

小余转头，道“陈主任说什么。”

老任手一点，将陈主任的语音放出来“我不管我不管我跟你说我不管文辰被征用了也就算了，办公室的人也被你搞走，大夏天最缺人的时候全跑了，我忙得跟狗一样容易吗我我告诉你别给我寄，寄了我也不管爱找谁找谁，总之我不管”

咆哮式的语音爆发完毕，车厢内一片安静，老任总结道“他说好。”

文森特小余“”

刚采集好蜕皮样本被包裹好放在一边，文森特换了个话题道“白银有什么有意思的故事和传说吗，连环杀人案不算。”

小余抬头，在后车镜里瞪他一眼。

文森特闭上嘴巴，又换了个话题，道“粘液保存要零下八十度，寄过去说不定就失效了，快递公司能有专用冷藏车吗。”

老任掀了下眼皮，道“不到鄂陵，直接进西高所实验室，半天没问题。”

文森特“哎”一声倒在后座上，道“那还挺好不过我想自己做啊。”

老任回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文森特自言自语道“那你跟车回去。”

文森特在后座上翻了个身，自己回答道“那不要，微卫星重复作业和序列机械比对，耗费几天到十几天时间不等，等我做出来说不定大鲵都生小鲵了。”

老任小余“”

文森特摸出手机看了看，道“下一个停留点是乌金峡，啊，小家伙们好像游得很快啊。”

雨水带来充沛的水量，黄河即使遍布泥沙，也以一股裹挟一切的气势冲刷下来，小金“哇哦”大叫一声，推着小乌龟劈波斩浪直冲向前。

容容游在旁边，不时帮小金拉好被冲下来的水草，扶一把偏离河心的充气船。

岸边有车经过，“嘀嘀”的喇叭声偶尔响起，小鲤鱼转头好奇的看一眼，道“原来人类的车里面是那样子的哦，那么凉快，难怪人类喜欢钻在里面。”

容容“嗯”了一声，并不想回忆被人类一只手按倒的情况。

小金道“可是我不喜欢哦，我还是喜欢游水，冬天有冰和很冷的水，夏天有温暖的水，河边还有花花和树啊，容容，你快进来呀”

容容一摆尾巴，朝前游去，道“不要。”

小金在水里冒了个泡泡，从充气船后探出脑袋，好奇道“容容你是不是生气啦，为什么呀，那个人类干了什么呀”

容容摆动的尾尖僵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回头，道“没什么，走吧。”

小金想了想，道“十八哥哥说他被人类抓走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很可怕很可怕，容容你是不是也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