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爪尖踩住轮藻的一片叶子，问“你成年了吗。”
花鳅躲在水草里，道“当、当然，都生宝宝了能没成年吗”
“那，”容容微一用力，将水草和花鳅拉回来，道，“带我们去看看剩下的宝宝吧。”
花鳅“”
花鳅“那你还不如吃了我吧”
花鳅一番豪言壮语震惊到了小鲤鱼，他想了想，道“你怕容容对不对，那我去好不好，我还没有见过花鳅宝宝呢，你种过水草吗，水草没有根会死掉哦，这样宝宝也咦”
小金游过去一看，水草里除了鱼卵就是鱼卵，花鳅已经不见了。
小金翻了翻叶子，道“花鳅呢”
容容尾巴一扫，荡开河底沙层，露出下面试图再次潜逃的黑白花纹小余，道“这里。”
“停下来了，”小余下车绕到靠河的一面，对照着gs的返回信号，看水面上漂远的透明箱子越漂越远，道，“你的高科技是不是被抛弃了”
皮划艇充气完毕，文森特抛艇下船，道“所以我这次决定先去看看。”
“这边交给我吧。”小余说着拎着东西走向河边，开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取样调查。
不多时，路边传来响动，小余回头，见一辆车停在路边，几个人对着检测车在说着什么，还有人在拍照。
小余“”
小余回过头，用力拉上取样瓶，装看不见。
很快脚步声从背后响起来，一个年轻人对着她拍了张照，道“你们走的还挺快的啊，那车里有什么，有娃娃鱼吗”
小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年轻人打量着地上的东西，瞧着便携检测箱，道“这是什么，它在里面吗”
小余“哎”一声，道“你别碰。”
年轻人笑了下，手机点了录像，道“终于说话了，能采访一下你们你们的考察队呢，就你一个人”
小余瞧着远处被河水冲下去的文森特，手上动作不停，写了标签就更换新的取样瓶沉下去，待到预定高度后，便静止等待。
见小余不答，那人便跟着往河里看，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钓鱼吗”
一分钟后，小余将取样瓶从中层水域拎上来，他举着手机拍了一会儿，又道“你们这一路上网了多少鱼，据说每次调研少则百条多则千条，大部分都被带回实验室”
贴标签、换取样瓶，轻微的入水声后，小余认真盯着下降高度，对耳边喋喋不休的人置若罔闻。
“你知道网上是怎么说你们的吗”年轻人道。
小余看过来。
年轻人晃了晃镜头，道“你知道”
小余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人带笑不笑的嘲了句，道，“不是吧，电话都打不通了还说不知道呢，装也不会装。”
小余转眼看向河面，道“没时间。”
时间到，小余再次动手，将深层水样捞上来，处理完毕后，便开始动手清洗浮游生物网，取下一轮的样本。
年轻人一时语塞，看着忙碌的小余，又回头看看路边的朋友们。朋友们挥挥手，示意他继续啊加油啊。
年轻人想了想，道“网上说，你们的经费才十万，上面那辆车就好几百万，这钱从哪里来的，是变相洗钱吗”
小余充耳不闻，手里握着长杆来回画着圈。
“还有你们项目负责人，神通广大，十多年不做科研手不生吗，那个外国人，是炒作还是有预谋，生科所还没有进去就开始吹，还滑滑板，就是来蹭资历好走引进人才吧，你看都是你在干活，网上也查不到你的资料，你说是不是”
“还有那个娃娃鱼，强行带下来也不管死活，就用来贴金，最后死了背锅的说不定就你们这些研究僧，得奖的都是他们，你说呢”
年轻人期待的终于停下手的小余。
小余一手杵着动物网，道“让开。”
年轻人“”
年轻人被长杆拨到一边，看小余打开地上的箱子，顿时凑过去看，发现里面不是活物而是认不得的仪器，当即去了一半兴趣，道“你不说话是怕你们负责人听到吗，那个任长松。”
小余换上探头，发现箱子边缘贴着一张写好的简易操作指南，依次标明不同探头对应的相应操作方法，小余对照着看了下，起身将探头缓缓沉到河里。
“那是什么，电鱼的吗”年轻人说着，又将话题转回来，自说自话道，“不说话就是默认，其实也是没什么好反驳的吧，毕竟证据确凿，你们确实是在做一件伤害野生动物的事，娃娃鱼二级保护动物，算违法吧，明知故问，罪加一等。”
年轻人嘚吧嘚吧终于说完了，对方没什么反应也确实没劲，再说还是女的他垫垫手机，决定回去。
小余按照说明依次调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答问题吗”
年轻人回头。
小余道“因为你没有记者证。”
年轻人“”
河中。
花鳅停在一蓬水草前，道“就是这里了。”
小金绕着轮藻游了一圈，除了缠绕漂浮的草叶就是沉在水草根部的鱼卵，半只鱼鱼也没见到，禁不住惊讶道“其他鱼鱼呢，爸爸妈妈呢，怎么没有鱼在呀”
花鳅摆摆尾巴，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
容容看过去。
花鳅忙端正姿势，回答道“也许是被吃掉了或者被人类抓走了吧，我都收两天了，都没见鱼回来。”
小金问“守着干什么呀”
花鳅“”
花鳅“带回去玩。”
小金不能理解的看着他，花鳅胸鳍摆了摆，道“圆圆的，小小的，一推就滚来滚去，不是很好玩吗”
小金鼓鼓嘴巴，道“宝宝可不觉得好玩。”
花鳅一哽，道“反正就是这样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不让拿就不让拿呗，反正没爸妈管，破卵了还不是会死掉。”
小鲤鱼听得心中一沉，转头去看那些挨挨挤挤的鱼卵，有些鱼宝宝已经长成形状，能看清楚那里是尾巴，那里是眼睛。
容容在一旁看着，尾尖微微晃动了下。
“那我先走啦”花鳅试探的翘起尾巴。
容容不答，花鳅便一点点后退，退到安全范围内后，一摆尾巴游跑了。
小金游进水草里，看了一会儿又游出来，道“容容，怎么办呀。”
容容想了想，道“带走吧。”
小金“啊”一声，道“我们有风”
文森特站在岸边，旁边是扣着的皮划艇，面前是靠在河边的透明箱子，里面有点腐坏的花梗被他清理出来，只留下轻飘飘的花瓣，水体取样后重新换了一轮，沸石也换上新的，他一边看着之前录制下来的影像，一边安静等待着。
片刻后水声响了起来，箱子默默被脱着离开岸边。
文森特“”
河面上浮着一大蓬水草，小鲤鱼藏在里面，正努力把水草扔进去，黑色大鲵不知道在哪里，不过gs信号回来了。
文森特为自己新换的水叹了口气，转身道“走吧。”
小余“嗯”一声，收回手机，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