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把目光转向国内,来看一下最近的国内消息。”
“近日,有消息称专家在青海鄂陵湖发现了一只中国大鲵,可以认定为国内特有新物种,且正在参与到黄河溯源项目中。”
主持人说完,屏幕便接连放了两条片子,一个是介绍大鲵在国内分布与新发现的重量,一个是说明河源寻鲵项目的相关情况。
文森特打开摄像头,最后调试了下,道“我这边正常。”
对面导播看着连线后的出现在屏幕上的画面,应了声,道“3分钟准备。”
文森特朝老任比了个ok的手势,老任道“你就不能换摄像机吗”
文森特借了杜行的三脚架,自行搭了个固定平台用来放置无人机,顺便换了一颗摄像头,道“用的就是摄像级别的镜头啊,开始了。”
信号灯闪了两下,手机直播画面里,主持人道“那么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以及现在目前是什么状况,让我们连线现场项目组的专家,来为大家解答一下。”
文森特随手把自己静音,手机屏幕调到无人机拍摄的直播画面,耳机里传来主持人的问话“您好,任教授,能听到吗”
五秒延迟后,老任按着一边耳机,道“哎,吕竞你好,我是任长松。”
没有问题,文森特微微后退一步,看老任站在漫漫黄沙的背景里,开始今天的直播连线。
吕竞看着提示屏,道“有请任教授来为我们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
老任站在沙漠之上,上午的阳光十分充足,照得整个画面亮堂堂的,他对着镜头道“目前我们是在内蒙古的乌兰布和沙漠,黄河岸边,夏天风沙不是很大,大家可以看到远处有一些零星的低矮灌木,还有地下水渗出以及流动的痕迹”
文森特在镜头的死角里指指黄河,无声的做了个口型“黄,河。”
老任面不改色将话题拉了回来,继续道“两个月时间里,我们跟随大鲵从源头一直到此,平时工作一般是跟踪观察,帮助,沿途样本采集,收集数据,后续会有一些相关的模型和数据发布。”
吕竞道“那是什么样的模型和数据呢。”
老任道“黄河流域湿地建设成模运算及预测目前是以宁夏平原为例。具体是在描述宁夏河段现有湿地使用及相关情况基础上,模拟理论层面湿地饱和后可能引起的种种变化,以此来探讨黄河流域生态建设成本和经济利益最大化之间的平衡,以及由此发展出的一系列例如鸟类栖息地,环境污染,防洪预警,景区建设等相关问题的探索和讨论。”
镜头从老任的脸转向他面前的黄河,水浪起伏打在岸边,河道宽阔,河心小岛随处可见,对岸是色深不同的绿色经济林木。而连线画面的另一边,则放上了文森特的湿地模拟系统,在沿河绿色一点点变化的同时,旁边上浮图标和文字说明。
吕竞道“会包含野生大鲵的相关情况吗”
老任道“会,在项目完成之后。”
吕竞道“那能跟我们讲述一下有关大鲵的具体情况吗,如何发现,如何成立现在的项目,又为什么从鄂陵湖,那么远来到这里,怎么样算是项目完成呢。”
文森特转动三脚架操作杆,镜头再次移了回来。
老任在直播画面里说“我所知道的事情是这样的,五月份我在鄂陵湖参与一起玉带海雕救助事件,鄂陵自然保护区工作人员告诉我前几天他们发现了一只黑色大鲵,我在湖边守了一个月,发现了很多它与其他大鲵迥异的地方,比如说晒太阳、长距离活动等,不过后续因为工作我暂时离开,再一次得知就是在项目成立之初。跟你所描述情况不同的是,大鲵离开鄂陵湖在先,项目成立在后,当时鄂陵的工作人员一路跟到黑河,中途才找到它,最后会议才定下来究竟是带回去还是顺从它的意愿跟着走。”
“寻鲵计划一开始就是寻找可能存在的族群,现在也是这样,大部分资源也都在主项目那边,而且环境更艰苦。至于为什么从鄂陵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如果我知道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有谁能想到过一只大鲵能跨越高原峡谷层层水坝,来到这里,没人能想到。所以什么时候算完成,我们也不清楚,也许是它自己停下来,也许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叫停,我还是更希望能有一天它逆流而上的时候,我能把它亲自送回鄂陵。”
手机屏幕里,任队在满是黄沙的背景里侃侃而谈。杜行看着,道“不像新闻直播间,倒像是特别节目了。”
小余怀疑的看着他,道“你又知道”
杜行举起双手示意“我真不知道,要不是早上阿文喊我看新闻我那时候才知道。”
小余瞬间就炸毛了“那他为什么不喊我啊”
杜行眼睛看向一边,道“大概是你在睡觉吧”
凌晨时分,小鲤鱼和大鲵终于在河畔停了,小余在岸边观察了片刻,见信号点不再移动便也跟着熄火休息。待一觉醒来之后,车还在,人没了,杜行递了一罐八宝粥过来,小余扫视着周围低着脑袋的向日葵,疑惑道“队长和金毛呢。”
杜行点开早上十点档的新闻直播间,道“这里。”
小余“”
小余“那他昨天为什么不说啊”
直播画面里,吕竞道“关于这件事,网上的讨论比较热烈,也有不少网友提出质疑,比如如何在与源头迥然不同的水质以及密集的人群中保护大鲵,科考队相应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呢。”
老任点头,道“类似于生物伪装,如果为它一个盛满清洁水质恒温可漂浮的隐蔽空间,并做好相应引导的话,它会自己游进去的。具体还是不方便透露,等到项目结束,有人感兴趣的话我们会公布。”
吕竞看了眼前方的时间提示,道“那对于网友们的关心,任教授有没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