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说什么呢?什么快乐水?”卫宁康没听全,只听见了一点,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种好喝的饮品,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里面再加上冰块,让人喝起来觉得会很凉爽。”刚被热茶烫了一口的卫宁康觉得这种饮品听起来好像是挺好喝的样子啊。
“没听说过,这是你们家乡的特产吗?”听得问话,宋元清露出一种沉思的神态来,:“是啊,这是我们家乡那里才有的一种特产。”说这话的时候,宋元清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思念的神情。
卫宁康忽然福灵心至,宋元清的家乡留给他的,想必都是一些沉重的回忆吧。所以才会让宋元清露出这样的神态来。
“表弟,我休息够了。你还要去哪里吗,我可以陪你一起,”卫宁康有点明显的转移者话题。
“我在这里的事情也要忙完了,没什么要去的地方了。”宋元清恢复原样有礼的回答。
二人就已经起身,往店外走去。“这几日的请帖都送得如何了?”宋元清一直见他来回的奔波,很多事情都是想帮忙却伸不上手。在都城中的一来一往,往往都能被人解读出个“别有深意”出来,所以这样的事情对宋元清这样的小白来说,真的是一点也帮不上,只好卫舅舅他们爷三亲自忙活了。
“大致差不多了,明天再往青山寺去一趟,就应该没有了。”卫宁康回答。
宋元清:“是上次说的那位放生的恩明大师吗?”
卫宁康:“是,不过,应该是让大哥送去,以表重视”。二人闲聊间就来到了门口处。马车边已经站着一位师傅,宋元清走过去,对着师傅歉意的说:“有劳师傅久等了”。
那师傅原就在二楼工作,自是认得宋元清的,见他这样客气,也赶忙回话:“宋少爷客气了,”宋元清和那师傅一起上了马车,卫宁康也紧跟着上了马,就一起要离开了。这时隔壁的衣品阁里,徐松和徐嫣然也已经挑选完毕,在徐松不满的唠唠叨叨中二人也步出衣品阁。刚来到门口就看到了马上的卫宁康。徐嫣然脸上一红,就快跑了两步赶至卫宁康的马前。
卫宁康已经准备催马前行了,却突然被人拦住,惊的一拽马绳“吁”的一声赶忙拦下,“你!”,卫宁康责备的话未曾说出口,后面一道刻薄的男人的声音就喊了起来:“住手!你怎么骑马的?”徐松大喊着,就快跑几步来到徐嫣然身边。再不喜欢陪她逛店铺,也总归是他亲姐姐。他一出来就见徐嫣然身处马蹄之前,下意识的以为是马上的人闹事纵马要撞到徐嫣然的。
“我怎么骑马,怕是要问问这姑娘为什么要突然拦我的马吧!”卫宁康被这样吓一跳自然也不能有什么好口气。
“你怎么说话呢?”徐松平时嚣张惯了,对人说话很少客气。且他平日里很少露面,上次徐家的赏荷宴他因为刚一开始就被下了面子,也未曾久呆。认识的人本就不多,所以他虽见过卫宁康却没一眼并没有认出他来。现在他本就不耐烦陪徐嫣然这一趟出来,况且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差点出事,就更是急火上头,别管对方是谁,只要不是皇亲国庆他就敢不放在眼里。
“卫大哥,是我不小心”,一旁的徐嫣然现在不仅红了脸庞,还红了眼睛,小心的翼翼的对着卫宁康说。她本是在门口看到卫宁康心里高兴,一时间忘形就跑过来想向他打个招呼,留个印象,好找借口下次接近呢。哪知道被这个不会说话的徐松搅合了呢。但她看现在的状况怕是搭讪不好要留下坏印象了。想到这里,她暗暗的怒视了旁边的徐松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说不定卫宁康就心软了呢。
想到这里,徐嫣然心里有了计较,“二弟,不怪卫大哥,是我看到卫大哥的马想着过来打招呼呢。”说着,还满眼含情的看了卫宁康一眼。
卫宁康看着眼见暴虐做作的二人,满脸的不耐烦:“徐二公子,你听见了,不是我纵马撞人,是你姐姐突然跑出来下到了我的马!”
耽误这会功夫,宋元清在马车里也听到了动静,他挑起车帘,看到眼前的情形,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表哥?”宋元清皱眉喊了卫宁康一声。
卫宁康看过去,知道宋元清也是不耐烦眼前的这两人。“不知二位可还有别的事情?无事的话就请让开”。这冷冰冰的话让戏多的徐嫣然也忍不住一愣,都不下马看一眼的吗?
卫宁康见面前这二人还是呆愣愣的杵在这里,也不耐烦的一皱眉头,调转马头追着宋元清的马车过去,二人径自离开了。
留下来的徐松和徐嫣然自是一个怒气冲冲,一个羞愤交加了。可惜,走远的那二人是一点也不知道。
回到卫府,卫宁康自是跟着表弟一起去了玉清榭,见宋元清,小胖子高兴的扑过来:“表舅舅,是来找淇儿的吗?”
宋元清笑眯眯的道:“是啊,淇儿今天乖不乖啊?”
宋元清有些费力的抱着小胖子,走了几步就有点吃不消。但看孩子这么可爱,又不舍的放下。卫宁康看出他的为难,伸手接过来:“都是表舅,不好亲疏有别,来,我也抱抱。”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小淇儿一到了卫宁康的怀里就有些不自在,动也不敢动,说也不敢说的,看上去好可怜一小孩儿。
二人说话间早有仆人进去禀报,张瑛还有张姨妈都迎了出来。几人见过礼。张姨妈也还是第一次见宋元清,忍不住细细打量,看了一会儿,笑着抓过宋元清的手来,冲着自己的女儿说道:“是个好孩子,看上去很合我的眼缘。要是再有一个年龄相当的女儿,我怎么着也得要你做女婿了”,说的宋元清忍不住害羞,红了一张小脸。一旁的张瑛也掩嘴笑了。
卫宁康虽是知道是玩笑话,却心里也忍不住“蹦蹦”的乱跳,暗自庆幸自己姨妈家没有女孩儿了。
“姨妈,元清过来有事找表姐帮忙,您可别给他乱点鸳鸯谱。”
“乱点鸳鸯谱?怎么元清有心仪的姑娘了吗?那正好,说出来,姨妈给你参谋参谋?”张姨妈长相上和卫夫人有点像,但二人脾气却不甚相似,张姨妈为人和善更喜欢开玩笑些。
卫宁康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他也没有出声,定定的看向宋元清。三个人都看向宋元清,尤其是卫宁康,还带着一幅探究好奇、却好像有点害怕的样子,很是纠结。
宋元清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他只是过来招人帮个忙,仅此而已。
宋元清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的三人,有点难为情的清了清嗓子:“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说完这句话,莫名的看了卫宁康一眼,“只是有一个心仪的傻子”,这句话,他在心里说给自己。
听到这句话,卫宁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莫名的眼睛里竟有些喜悦在里面。
几人说过了闲话,宋元清说起了正题。张瑛和小淇儿自然是愿意帮忙的。尤其是小淇儿,满心的欢喜,还有骄傲。
量过尺寸,宋元清安排了马车送师傅回去。并且约好后天去取。老夫人的寿宴在四天以后,时间上还是来的及的。
回修竹轩的时候,宋元清和卫宁康都有些疲累。
卫宁康的肩伤虽已经痊愈,但还是留下了疤痕,他泡在浴桶中,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自己一个小箭伤就留下了这样丑陋的伤疤,那当时的宋元清全身又留下多少伤疤呢。这样想着,他就觉得很是心疼。但想到下午宋元清说的自己没有喜欢的姑娘,还有他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又觉得心里变的暖暖的。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
沐浴后的卫宁康穿着里衣坐在客厅里,学着宋元清的样子在煮茶。这样等一会儿宋元清沐浴后就可以喝了。卫宁康学东西很快。宋元清煮的红茶他喝过几次以后也觉得不错,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时间一久,也跟着会煮了。但喝他自己煮的茶,心里总觉得没有宋元清煮的甜。今天,他是怕宋元清白天太累,所以自觉地接过煮茶的差事。
他在客厅一边煮茶,一边想着平时宋元清煮茶时做的事情。是了,宋元清大多时候是一边煮一边还要手里捧着一本书。卫宁康站起来,在客厅里看了看,想找找平时宋元清看的是什么书。
他正转悠着,就见宋元清用布巾包着头发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走到平时他常坐的位子,取下布巾放到一旁,任身后的长发垂落下来。
卫宁康见他进来,也忘了去找书的事情。随手拿起他刚放下的布巾继续给他擦着头发,“怎么没有擦干就出来了?”他说着,手下却很温柔。没有注意到被擦头发的宋元清身体一僵。
前世今生,这是第一个帮他擦头发的人。
也是第一个让他有好感、想接近亲近的人。
宋元清低垂着头,没有接话,耳朵却慢慢的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