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康:“我也有猜测,应该是来自淮州。”
宋元清笑了笑:“还应该是个熟人。不过,就这个口气,倒像是看笑话的样子。”
“那你怎么想的”卫宁康当然也看出了其中的意味。
宋元清笑了出来,但眼中却是凌冽的冰霜:“既然人家都好意提醒了,那么我不能太不识抬举不是?”
卫宁康也是赞同:“那我就找个人过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宋元清此时已经解下了披风,放到了一旁的衣架上。他身形修长,今天出门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长衫,整个人站在那里也犹如青松一般挺立。在外面冻的有点发红的嘴唇此刻更显艳丽。
似是被卫宁康看出他心情不好,他此刻站在门前,看着门外的一方天空,突然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卫宁康心疼的看着他,走到他的身边,“如果心里不高兴,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嗯,”过了好一会儿,宋元清才轻嗯一声应答着。
“那边那个烂摊子,我迟早要掀了它!”宋元清声音清冷的说,语气里的厌恶一目了然。
“元清,”卫宁康语带迟疑,轻喊了他一声,然后沉默在那里。有些事不想让他知道,只是因为觉得人心险恶,不想让他沾染。
“表哥……”宋元清回头看向他,眼角还带着情绪过后留下的红痕。他刚才站在门前面向门口,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失态时的怒容吗?想到这里,卫宁康心中一堵,他上前拥住宋元清把人带进自己的怀里。
“我在。”只这两个字,卫宁康就觉出怀中人一直僵硬着的身体在这一刻软了下来。“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在!”
听他这样说,宋元清的情绪明显的缓和下来,窝在他怀里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意。心情好了许多。
卫宁康见他又露出笑容,忍不住心里冒出一丝醋意,盘算着就要算账,“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要解释一下,这‘夺妻之恨’所为何来?”
宋元清抬头正对上卫宁康看过来的眼睛,那眼神中有担忧,有心疼,有戏谑,但唯独没有怀疑。
不过这次宋元清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其实,这‘妻’从何来我也不甚清楚。你知道的我的……”说着宋元清还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所谓的‘妻’也许只是引我回去的一个借口吧。”
“倒也是,这个借口虽然缺德了一些,不过若是碰上莽撞的,倒也能把人骗回去。”卫宁康他们二人商量好,就由卫宁康派了一个得力的下属前往淮州跑一趟。这信上说的时间尚在三个月以后,但按照宋家二房的行事风格,如果真有这样的事,肯定会传的满城风雨。这消息倒也不难打听。
宋元清被这封信影响情绪也就只有那一时,更让卫宁康在意的则是送信的人。这人又是怀的什么心思呢?
宋元清没有时间在这件事上多费心思,他们这边派出人去,他就没有再多过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对方发招他就接招破阵,不管怎样都比那人躲在幕后一动不动的好。
宋元清第二天依旧去了城外。这两天山庄的泉水就要打通,他实在是有点不放心,甩手掌柜也不是随便当得,还要有一个强大的心脏啊!
年前开业,他还想着要引进几匹骏马,吃喝玩一条龙的服务,才能吸引客人。可是这马匹生意他之前没有接触过,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好在还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留给他,不用太着急。
他的马车尚未出城,就在城门口那里远远地看见了徐长青的马车。这次宋元清没有贸然的出头,经过上一次以后,他也分不出来车里坐的是徐长青还是徐松。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不打招呼了。
但他想着不打招呼,但对面的马车却不是这样想的,两辆马车靠近时,对面的马车就挑起了车帘,“元清?车里是元清吗?”
宋元清听见熟悉的声音,他也挑开车帘,看向对面,“是,是徐大哥?”宋元清有点不敢认了。只见对面的那人一脸的疲惫不说,且下巴上还冒出参差不齐的胡茬儿,眼下一片青灰,脸上也不显往日的丰腴,“徐大哥,你这是?”宋元清惊疑的问道。
“哦,最近一直忙,累的都瘦下来了。”徐长青故作轻松的回答,但眉宇间的疲态却不似作伪。“是要出城吗?那快些去忙吧,不耽误你了。”
“嗯,那徐大哥也多保重!”宋元清说着,见徐长青明显有不欲多聊的意思,也就顺势告辞。这才几日不见,徐长青却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脱胎换骨了。
宋元清没来得及多想,就赶紧的出城去了山庄。
徐府的婚事日期将近,这次虽然成亲的不适徐长青,但他作为大哥却也不能不露面。但近期接触过他的人都觉得徐长青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既不像原来那样纨绔,也没了原来的那股子朝气。
晚间的时候,卫舅舅还说起请帖送来,到时候让宁康过去一趟。他们两家关系一直一般,但卫宁康和徐长青关系还是不错,这得益于他们共同求学时一起皮、一起挨罚的经历。
“这次还是我去吧,”卫宁博自己开口出言揽下这件事。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出点不同寻常来。
“说起来,这徐松的婚事定的仓促啊,即便徐府无所谓,也该顾念点女方的颜面啊。”卫舅妈出言说道。
“他们对外宣称是早年定下的婚事,正好今年方家升上来,要办个双喜临门。”卫舅舅与徐父同朝为官,听到这样的解释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