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你!”
陈府花园中,盛装打扮的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少年,跟在引路小厮的身后,朝着前方行进着。
女人走在男人身边,低声责怪道:
“若不是你允着三郎乱跑,我们怎么会是最后一个到的?到时要是在陈公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坏了三郎的前途,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娘子冷静些,我看陈公面上也无不喜呀,莫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废话!人家陈公若真的不喜,又怎会让你这傻子看出来,你......”
陶金氏还要接着骂,却被陶隐竹挽住了手,轻轻地拍了拍手背。
“好了娘子,”
“大好的日子,就不要动这么大的肝火了。”
“哎你看,那边的木芙蓉,开得多好看?”
“哼,”陶金氏看着陶隐竹温柔的眼神,要说的话也吞进了肚子里。“你就惯着三郎吧,哼,到时候三郎的举试不成,你便养他一辈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
“娘子对三郎未免也,太不自信了些。”
“哼~”
任由着陶隐竹挽着自己的手,陶金氏轻哼一声,移过头去看花。
陶阳跟在父母的身后,眼睛也怔怔出神地望着被逐渐抛在身后的花木。
......
熟练地切好所有要用的材料,白锦儿开始调水和面拌馅儿,把早已经从系统里拿出来的瓶瓶罐罐摆好,开始按着自己的配方调配。
在一边的男人抬头看见,嗤笑一声,
“只是做个馒头吗?”
“我说呢,想必,就是靠着运气赢下的魁首吧?”
白锦儿瞟了他一眼,开水倒进面盆里,没有说话,开始和面。
“不过才十二岁,能进到这秋廷宴长长见识,已经是顶天的好事了;想必进来的时候,也就只抱着这样的想法吧?”
“能面见刺史和其他显宦,十二岁的年纪,回去也够你吹嘘许多年了,”
“倒也不枉来这么一遭。”
左手的筷子已经将面粉搅拌成了絮状,白锦儿放下大勺,开始揉面。
男人看白锦儿不理会自己,心里有些恼怒;可周围其他人均已经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他只好冷哼一声,也开始准备自己的菜品。
“啪!”
一道闷响在男人面前响起,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一看,原来是白锦儿把面团拿了起来又摔回盆里,才会发出这么一声闷响。
“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被吓到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白锦儿越发像来劲了一般,摔打面团的速度更快了。
“啪!啪!啪!”
“哎你能不能......”
终于男人受不了了,他正想让白锦儿小点声的时候,白锦儿忽然停住了手,他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嗓子中。
从旁边拿起一块洁白的布帕罩在盆上,白锦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男人一眼;她抄起菜刀,看了看刀刃的锋。
“真是的......”
男人伸手想去拿自己需要的材料,只听见“咚”的一声,把他才拿到手里的胡桃仁吓掉了。
这一次甚至还没有等到自己开口,白锦儿双手持刀,就咚咚咚地剁在了案板上。震的男人这边的东西好像溅落的水滴一般在台子上跳动不止。
因为灶台是两两相连的,也就是意味着除了男人这边以外的地方,并不会因此受到白锦儿的牵连。方才因男人话语耿耿于怀的女厨师们,在看到他现在的这幅窘态后好不开心,纷纷捂嘴轻笑。
络腮胡在一边看了也觉有趣,可他还是十分好心地走了过来,拍了拍瘦白男人的肩膀,
“老弟,你还不快些准备,这时辰可是不等人的。”
“我知道!”
男人焦躁地喊了一句,他转头瞪着白锦儿,白锦儿的注意力却全放在面前的猪肉末上,任凭男人眼刀如何凶狠,她毫无感觉。
“咚!咚!咚!”
双刀此起彼伏地剁在案板上,震得男人根本切不了自己的菜。
没办法,他只好把自己的菜板移到了一边的地上。眼看着一小筐一小筐的材料刚转移好,白锦儿却放下了刀,伸了个拦腰。
“啊,累*屏蔽的关键字*——”
她抻了抻自己的手臂,把菜刀移开,在男人的目光注视下,把剁好的猪肉馅放进了盆里。
“大叔,我弄好了,你要切菜就切吧。”
说完,白锦儿对着男人甜甜一笑。
男人脸上的表情就像吞下了一只苍蝇一样的难看。
......
秋廷宴的地点在陈府中央的湖心亭上,陶家人还没走上湖心亭,远远地就看到了在湖廊上玩耍的孟如招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