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我说你什么才好”
一个留着山羊胡,打理的整整齐齐的男人,对着面前的胖子骂道。和面前的人比起来,男人几乎只有对方的一半,却站在偏高的位置,整个成压迫之势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我,我都是按着老板你说的做的呀”
明明比对方看上去强壮着许多,可胖子在男人面前,完全没有脾气,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只在嘴中吐露出一句吞吞吐吐的话。听得男人更是来气。
“我叫你只是去看看人家店里的环境,探一探虚实,如果有机会的话再看看能不能捣个乱,叫他们手忙脚乱一会儿,”
“你都做了什么”
“我,”
“我确实是给他们捣乱了啊”
“给他们捣乱”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山羊胡男人直接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跳了下来的他看上去身材更加的瘦小了,就像一只狐獾,绕着胖子来来回回转圈。
“你这是给他们捣乱吗你这是给我捣乱不仅没给人家添什么麻烦,可还给人家长了好大一次脸。”
“以后我还得重新找人去他们店里调查情况,”
“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是给谁捣乱来了”
“老板我错了我下次一定”
“没有下次了”
男人的山羊胡都快被气的翘了起来,略显袖珍的他生气起来竟然还有一种违和的可爱。
“真是蠢的跟猪一样如果不是你二姨的妹妹天天在我耳根子边叫我照顾照顾你,我早就把你轰去看田地了”
“去去去,今天别让我看到你,让我看到你我就把丢进后院的井里”
在原地蹦跶了一会儿,山羊胡男人又有些艰难地往刚才自己跳下来的台子爬上去。虽然胖子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毕竟谁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心里都是不舒服的。走是走了,只是他一边走,一边在嘴里嘟囔着
“什么二姨的妹妹,”
“直接说你阿娘不就得了,”
“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二姨不是你二姨似的。我三姨还是你阿娘呢,天天就知道说我。给你打工容易吗我,工钱给的那么少,还不如回家帮忙种田呢,”
“好歹每天还能睡到个大中午的,”
“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后院那口井,”
“就是让我再饿上个两三天,你家那口井还真塞不下我去,到时候把井口卡了,不还得你花钱找人把我抬出来,”
“唉,打工不易啊”
“你在那儿叭叭叭什么呢”
“老牛进来把这混蛋玩意儿给我塞进井里去”
“别别别表弟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这些话之后,胖子以和自身体重十分不符合得速度,消失在了山羊胡的面前。
山羊胡瞪得溜圆的眼睛慢慢松弛下来,他有些疲累地扶着墙,右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住地叹气。没过多会儿,一个头上缠着青色幞头的老人从外面走进来,来到山羊胡面前的时候,对着他行了个礼,
“阿郎,陈老来了,说是陈公有话要和你说。”
山羊胡抬起头看了老人一眼,他活动活动了肩膀,揉了揉自己的脸,瞬间挂起一副真诚热情但又不显谄媚的笑容,对着老人点了点头。
“走吧。”
两人并排,朝着老人进来的方向又走了出去。
“什么叫我去送”
“郎君今天被阿郎留在家中查校功课,说是怕小娘子一直等着他耽误了时辰,便叫我来和小娘子打一声招呼。”
面前的小厮认真又乖巧地把石玉宁所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看着他那副样子,白锦儿不禁有些发笑。
她叹了口气,从背后的荷包里摸出一枚钱,递到小厮的手中,微笑着说道
“你叫茗儿对吧,我知道了,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