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偶尔虽也会做些荒唐事,但好歹也在我们承受的范围之内。可今日你所做之事,”
“叫阿爷太失望了。”
孟景安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他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话
“出发之前你问我之事,我权当你只是少女顽心未曾放在心上,我却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欺上瞒下的本事,想尽了办法也进的这定安县来。”
“我在家中并非没说过我来定安县做什么的,这是公事,公事,”
“你到底知不知道”
“全城人的性命,进来人的性命,甚至是周围其他村县,未来锦官城人的性命都系于吾等,你却权作儿戏”
“你既非相关官员,又非杏林妙手,你来做什么给你阿爷我添乱,给州府添乱,给朝廷添乱,给大唐添乱吗”
“叫你阿娘在家中茶饭不思忧心忡忡,叫我在自己骨肉和为官之责中难以抉择。你既是不忠,亦是不孝啊”
虽然男人说话的语气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但字句凌厉,如一把匕首一般刺入孟如招的内心。她的泪水已经抑制不住,决堤一般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少女深深地俯下身子去,整个人几乎是跪倒在地,朝着孟景安的方向。
“阿爷,我,我,错了,我,我”
孟如招已然哭的泣不成声。
少女的哭声传入孟景安的耳中,也叫他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攥紧了一般。自孟如招出生以来,他便从未对她说过如此严厉的话语。孟如招心中难过,他的心中也绝不好受。
可他知道,如今孟如招做出此事,已经再也不是他能充当慈父的时候了。
男人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他转过身去来到少女身前,看着她纤瘦的身影,有些不忍地偏过脸去。
“你今夜便跪在这里反省吧。自己犯下的过错,总要自己偿还。”
“我会叫人在外面守着,除非必要之事,不准你出这个屋子。”
“殷伯,”
孟景安喊了一声,几个眨眼的功夫,那个通知孟景安消息,将孟如招从外面接进来的老人就打开门走了进来。
“阿郎,”
“你在外面看着小娘子,没有什么必须的事情,不准她走出这个屋子,也不准她起来,知道吗”
“啊,这”
老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孟如招,本想开口求情的,可接触到孟景安投来的严肃的眼神,老人将还未脱口的话语咽了下去,只是双手在胸前交叉,
“喏。”
孟景安的手扶到了门边,临出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孟如招,迈步便走出了门,头也不回的。
孟如招跪在地上身子还在微微的抽动,她的右手伸进怀中,摸了摸那个竹草编制而成的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