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出来的这些日子,我也从未做过任何背叛约定和逾越之事”
“你有什么只管找我来说,先将那孩子放开”
“先生何必如此紧张,”
黑衣人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若先生未做逾越之事,先生和这位公子,都能保下一条命来;可若先生欺骗了那位,那先生,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需要向这位公子家中人赔罪的麻烦。”
“先生离开长安还没有多少日子,”
“不会这么快就忘了长安的规矩的。”
“长安的规矩,老朽一日未曾忘记,”
公孙先生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他死死地盯着黑衣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
“你要问什么,只管问。”
“先生果然是聪明人,”
“那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先生与楚公,见面多少时日了”
“你不是都知道吗,何必再问老夫。”
老人的手背在背后。
“我的问题,只是叫那位看看先生的忠心,看看先生的信用。还望先生,仔细回答。”
公孙先生的牙根紧咬,从他的牙缝里吐露出几个字
“七日前。”
“那先生,总共与楚公见过几次呢”
老人沉默片刻,黑衣人忽然将手中的匕首往前挪了挪。锋利如柳叶一般的尖刃被压迫,瞬间没入陶阳的脖子上皮肤里,划出一道薄薄的血痕。
鲜红的血迹沾染到刀面,在上面勾勒出一道诡异的花纹。
“两次”
“就两次”
看到陶阳受伤,公孙先生急忙低吼出口,他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却终究克制住了脚步,用焦急的眼神看着对方。
“看样子先生还是如同从前那样值得人信任呢,”
“只是不知道,先生对楚公所言之事,是否感兴趣呢”
“我并未答应他所说的事情我也从未考虑过答应”
“先生能否保证,我离去之后,先生还是这般认为的呢”
“我能”
几乎是用嘶吼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公孙先生看向黑衣人的眼神已经好像要喷出火来了。
就在公孙先生说出这两个字之后,陶阳可以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脖颈上的压力瞬间就轻松了不少。
两人中间隔着陶阳僵持良久,黑衣人才缓缓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我自然相信先生,”
“我想,那位也是相信先生的。”
“希望先生恪守自己的承诺,”
“那么我想,先生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说完,黑衣人往后退了几步,一转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老人的眼前。压力陡然消失,陶阳的脚步瞬间有些绵软,他的嗓子在高度的紧张已经变得沙哑,尝试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三郎你没事吧”
老人连忙冲到了陶阳的身边,瞧见陶阳脖子上的伤口,已经隐隐的凝固了。
“没事,”
少年费力开口,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虽然如此,他还是对着老人笑了笑,好叫对方安心。
“来来来,我们快进去,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说着,扶着陶阳往大开的屋门走去。
临走之前,老人的眼神不经意的一瞥,正看到刚才黑衣人离去的地方,留下了一株花瓣被摘光了的牡丹花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