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果然见她自动将此话视为耳旁风,犹自抓了鱼饵,分几次投入鱼缸里,兴致勃勃地看着锦鲤抢食。
沉玉看着她任性,也实在没办法,只好专心地给她擦头发。
可是他擦着擦着,目光就渐渐落在了她的脸上,沿着下颌下滑,又是雪颈锁骨,在光下白如象牙一般,几缕发粘在颈上,发尾打着转儿,又溜入领口,那微微隆起的
沉玉眼神微沉,紧盯着那处,脑中的一根弦弦绷得死紧,铮铮嗡鸣。
可想而知其后是何等美好风光,沉玉重重地闭了闭眼,恨不得将此刻脑中的丰富想象悉数挖出,来抑制他此刻蠢蠢欲动的谋逆之心。
华仪于他简直比毒还烈,任何都让他疯狂地战栗,拼命地隐忍。
华仪忽然放下鱼饵,侧身摸了摸沉玉的手,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凉方才冷着了”
沉玉垂下眼,掩饰自己的不对劲之处,声音有些喑哑,“无碍的。”
“怎么无碍声音都有些变了,没着凉吧”华仪误会了他此刻的不对劲,越发担忧地握了握他的手,又以手背去贴他额头,却被沉玉一把拽住手腕拉了下来。
华仪被他这样一拉,有些愣了,抬眼定定地看着他。
沉玉却实在扛不住她直白的眼神,忍了又忍,转过头来对她道“陛下先起身吧,这般一坐一跪得说话,也实在不方便。”
华仪道“好哎”
她第一个字的调刚落,便被沉玉接下来的动作弄得尾音打了个转儿,朝天翘得悠长,显然被惊到了沉玉得到首肯,立刻以臂弯穿过她的身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华仪下意识攀住他的脖子,身子不舒服得缩了缩,才没动了。
沉玉的眼色更深沉几分。
怀中的女子身子软的过分,少女天生的馨香就在他鼻尖,似乎可以深入采撷,方才他将她抱起时也起了坏心,她原本不肯耐心扎好的领口被牵得更开,雪峰在视野里一荡而过,半边殷红娇蕊若隐若现。
简直是个妖精般的女子。
沉玉此刻从里到外都着了火,抱着她的手臂揽得更紧,她无意识地贴在他的胸前,半抬起脸,水眸氤氲,嘟囔道“沉玉”
沉玉克制着,慢慢走向软榻,把她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念念不舍地松开对她的钳制,低声道“陛下,我方才失礼了。”
华仪探究地看着他,眸光晶亮。
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沉玉应该不是着凉了。
她想回抱一抱他,可她一瞥天色外间风雨大作,沉玉还得早些回去才是。
华仪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先回去罢,今早钦天监来禀,今夜大雨难歇,趁此刻风雨还未大到举步维艰,你赶紧回去添件衣裳,别真着凉了。届时朕可不会让一个病患在身边伺候着。”
沉玉抿了抿薄唇,道“今夜我陪着陛下也不是不可。”
“朕今日乏了,一个人落得清静。”华仪收回手,将身子裹入被褥里,抬睫淡淡地扫他一眼,“你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朕还有事交代给你。”
沉玉静了静,他其实还是不愿意,方才的感觉让他实在意犹未尽,可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沉玉起身,拿过架上悬挂的已被雨淋湿的衣裳,打算披上重新进入雨中。华仪忙叫住他,赤着脚掀被下榻,打开一边的衣柜,取出一件金丝压底、黑线银丝交叠缝制的雪领披风来,走到沉玉跟前,吩咐道“弯腰。”
沉玉在见到披风的那一刻就不掩惊讶之色,此刻僵硬地弯下腰来。
女帝亲自给他披上披风,妥帖地系好胸前系带,后退几步,上下打量着,满意地笑道“果然还是朕了解你,晓得这样的配你。”
这是她一针一线,自己亲手缝制的。
无须她点出,原料里的丝线是帝王宗室专用,手法又不像绣房的,没有人有胆量给他做这样一件衣裳,除了她。
沉玉直起腰来,微微一哂,“怎么办陛下这么好,我更舍不得走了。”
他笑时,雪领妆点玉色,风姿秀雅,泪痣之上,墨瞳流光溢彩。
华仪忍不住,伸手牵了牵他的小手指,扬眉一笑道“舍不得也得走。”
沉玉回握了握她的手,最终还是离开了。华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缩回榻上假寐,只觉脑子越来越清醒,了无睡意,又只好披衣起身,让人把奏折搬到暖阁里,连夜批阅。
值夜的宫女是个新面孔,刚刚沏好了提神的茶,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华仪看着奏折,右手无意识地接过茶盏,那瓷盏里是滚烫的热茶,华仪只觉瓷器也分外烫手,一时手抖,热茶斜斜浇下。
“嘶”
华仪倒抽一口凉气,飞快地甩手,将那茶盏掷开,腾地起身。
那小宫女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磕头,浑身发抖,“奴婢不是故意的陛下饶命”
一殿宫人当时哗啦啦跪了一地,常公公的心冲到了嗓子眼,忙冲到跟前看了看女帝的左手,又高声唤道“快传太医”
华仪低喝道“住嘴慌什么慌”
她说完,呲牙咧嘴地看了看手背,她的手背上此刻起了一层水泡,原本光滑的肌肤烫得红肿,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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