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是被谢璟深下了蛊吧?
白行歌迷茫地想着。
谢璟深注意到他散落在桌上还没收回的铜币,瞧着像是刚算完了卦,便顺口问了句:“你给陈阁主算好了?”似乎不需要他提醒了。
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得到白行歌的回答,他转头一看,惊觉那一身白衣之人不知已盯着自己看了多久,甚至还突然红了眼眶,似有泪水在他浅色的瞳孔之上打转,满目委屈——
谢璟深被白行歌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立马回想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又把人给惹怒了,询问的冷淡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你怎么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说话,白行歌眼里的泪水就跟不要钱的珍珠似地不停往外掉,张口却莫名其妙地问他:“谢璟深,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黑色的衣服?”
“?”谢璟深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表情问出这样的话来,傻愣了半天才讷讷地回答,“行走江湖免不了打斗,黑衣服沾了血也不易被发现。”
简而言之,耐脏。
“哦。”白行歌自顾自地应了一声,眼泪仍没止住,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回答他前面问的那个问题,“陈阁主那位儿子的事算完了,卦象还挺有意思。”
谢璟深欲言又止地看着抬手擦了擦眼泪,并恢复
一脸随性表情的白行歌,心想他的反应看起来可不像是很有意思的模样。
白行歌没有解释自己的反常,指了指桌上的几枚铜币:“卦象说陈阁主和叶浅月的儿子陈子清尚活着,流落在外。不过我多问了些事情,卦象就告诉我,其实我们已经和他儿子打过照面了,而且还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意思。”
说完,他又怀疑地看向谢璟深,犹豫再三后问:“你确定昭阳他……”
无比珍惜自己亲生弟弟的谢璟深面无表情回答:“非常十分以及很肯定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白行歌垂了垂眸:“……好吧。”
谢璟深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正想问他,就看见他淡定地捧起面前的碗,认真地尝了几口汤后评价:“还不错,你煮的?”
“嗯。”谢璟深应道,半响后又补了句,“只给你一个人煮。”
白行歌喝汤的动作似有片刻的止顿,安静地接着喝了几口,才客气地回应:“谢谢。”
谢璟深犹豫了半天,像是还想再问什么,结果一位突然闯入白行歌房间的不速之客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柳清叶打完招呼后看了看白行歌微红的双眼,又看了看谢璟深那难看得想杀人却又碍于恩情而不能真的动手的眼神,一点也不心虚地问:“我是不是打扰二位了?”
白行歌把碗放了下来,笑得很温和:“不会,柳教主这个时候过来,莫非是长公主有所行动了?”
“是,她和她的人现在已经离开了禅寺,正准备到附近的荒村与落月教的人会面。不过你们千万要小心她身边那位侍女,她是魔门派到若耶身边的护法。说是护法护她日常安全,实则也算是监视着她的举动吧。”
白行歌点了点头:“好。”
应完,他又看向谢璟深,声音轻柔又好听地询问:“出发吗?”
被爱情冲昏了头甚至如果白行歌现在提出想要天上的星星也会努力给他摘下来的谢璟深,矜持地维持住脸上淡漠的表情:“走吧。”
尾随容若耶的行动,谢璟深并没有带上太多人,那样毕竟只会打草惊蛇。白行歌自身有能力在,施点小术法再借助柳清叶的帮忙,能够隐去身上的气息不被他们发现。
落月教在
朔国也有自己的据点,按柳清叶的说法,他们这一次找上容若耶应该就是要开始进行那个献祭的计划。那位可以帮忙进行此事的尊者正好就在朔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靖国所以只能把她带到这里,到时候容若耶出了事,还能让朔国背锅,挑起两国争斗。
只不过在谈话时,落月教的人还和容若耶提到了另一件事。
“对了,我记得你也很讨厌天行教的人是吧?”为首谈话的那位,妆容画得十分浓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招惹,胸大腰细的魔教大美人双手抱胸,态度有写冷傲地说道,“这会儿你和我们一起回落月教的据点,也算是有福了。教主说看在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年的份上,给你送个福利。”
容若耶好像不是很感兴趣:“什么福利?”
“飞月楼你知道吧?我们前阵子在朔国国君的帮忙下,拦截到了他们在外的副楼主,刚把人逮回了据点。等你过去,教主说只要你想,可以用任何方式去折磨他。”
躲在暗处的白行歌闻言一愣,下意识侧头看向身旁的谢璟深。
谢璟深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白行歌:0.0
穆昭阳:……艹!
柳清叶:明明是亲兄弟,昭阳你怎么又双叒叕被抓了?
谢璟深:辣鸡弟弟可以卖了。
穆昭阳: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