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本就性子腼腆,平时跟生人说话都不敢大声,被人明目张胆的嫌弃,都不带敢坑声的,鹌鹑似的往鄀叶背后躲。
鄀叶很烦,怎么到哪都有这种人,你说我们穷吧,我们都在努力挣钱了呀再说穷也不吃你家米粮,不跟你伸手要钱,你搁那嫌弃个什么劲儿呀
再说了,你家能多有钱,就这个小破镇上的,能有钱过巨富沈家么
人真巨富家养出来的少爷,都从来没嫌弃过他穷呢,你家里能有多少钱,就跟只炸毛的孔雀似的,到处炫耀嫌弃别人
啧啧啧,这做人的差别,怎么能这么大呢还是我家沈哥好
长得好看,脾气好,还好养活
见赵哥儿胆小,王哥儿倒是好些,却也不太敢跟人正面冲突,鄀叶暗叹口气,挽起袖子把人拦住,笑盈盈的看向那小哥儿,“这铺子可是你家开的”
说完也不等人回话,指着他转头问那小二,“这是你们东家、少东家”
小二摇摇头,鄀叶便挑着眉头,看着那哥儿讥笑道,“既不是你家的铺子,谁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二哥收了我们绣的帕子,就说明我们帕子绣的好,收了能卖出个好价钱来。
怎么的,不服气啊,不服气憋着”
那哥儿顿时变了脸色,气急败坏的瞪着鄀叶,尖声嚷嚷着,“你说谁是狗”
鄀叶皱皱鼻子,漂亮的桃花眼一转,星辰般熠熠生辉,“谁多管闲事就说谁,你要是应了那就说得是你,真是奇怪,居然有人自己应是狗的,这喜好可真是诡异。”
那哥儿脸色隐隐发白,翘着根肥胖的手指,差点戳到鄀叶鼻子。说话阴阳怪气,“这小二收你们帕子,谁知道是帕子好,还是上你这张脸了像你们这种狐媚子。
整天抛头露面、不守夫道的,就该全拖出去浸猪笼”
鄀叶学着他的模样,想戳到他鼻子上,突然发现被身高限制,戳不上去,便伸手“啪”把那只胖手拍开,“谁抛头露面,不守夫道,我可去你的吧
咱们搁这里遇到的,你说我们活该浸猪笼,那你恐怕得陪着我们去,要不然可说不过去呢,可从来没听人说过,这刑罚对丑八怪无效的”
他本身力气巨大,就那么跳着拍过去,都控制着没敢用上全力,可即便如此,那哥儿仍旧疼的说不出话来,惨白着张旁边,捂着手指直吸气,“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鄀叶不想理他,冷哼一声,接了王哥儿卖绣品的铜钱,笑嘻嘻的跟小二哥道谢,转过身就准备出门,那胖哥儿还想拦着不让,小二哥都看不下去了,出声喊住他。
“你也歇歇吧,整天找那些漂亮哥儿麻烦,有什么意思。”
那哥儿伸出红肿疼痛的手指,戳到小二面前给他看,白着张脸,“他将我打成这样子,我怎么能让他走了,非得让他们我赔药钱不可。”
小二哥嘴角抽抽,那生着莲花印的小哥儿,看着才不过十二三岁,个头娇小,精致可爱,就是个娇养着没长大的孩子。
能有什么力气,怎么可能将人打成这样,莫不是这人原本就带了伤,就想着要讹人家小哥儿钱财吧
自然而然的就帮忙拦着些,等他摆脱小二哥追出去,鄀叶他们早就走的老远,影子都看不见了。
又不敢回去找小二哥麻烦,只能在铺子门口跺跺脚,吃下了这个暗亏。
鄀叶他们从布料店出来,就往镇上脂粉铺子里去,根据王哥儿的介绍,镇上有许多卖脂粉的摊位,都是沿街摆个摊或者叫卖。
正经开铺子的有两家,分别是百香堂和淑芳阁,百香堂是个老字号,至少得有百十来年的历史,专门卖香料脂粉胰子这些。
淑芳阁是新开起来的,据说是从府城那边传过来的,首饰衣服脂粉都有卖,生意红火的很,都快把百香堂给挤兑没了
鄀叶想要卖方子,就得从这两家中选,他先分别去转了转,实地考察了情况,最后决定卖给百香堂,就拉着王哥儿他们进去。
果然生意冷清,店里就剩下个老掌柜,和一个拿着帕子叹气的小二,见他们进来,立马堆着笑脸迎了上来,“几位哥儿里面请,想买点什么香料脂粉”
话音未落,看到他们的穿着打扮,表情微暗,却仍旧礼数周全,“咱们店里的东西,都是品质好的,价格也实惠,几位哥儿是想看看香料,还是买些胰子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