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一下子,姜禾绿脸颊温度急剧升高。
她原先并不是秒懂女孩,奈何破戒后,思想方面发生不小的变化,不用太长时间就能联想到另一个方面。
她羞而恼着,肇事者反而跟没事人一样,从容淡定,大手还似有似无地从她柔软的腰际往上延伸,凭男人直觉抓到想抓的,不轻不重揉了揉,俯身在她耳旁继续道:“是不是大了?”
姜禾绿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反应是:“我没有胖——”
胖不胖,除了往电子秤上一站,他也是能顾察觉到的。
谈不上胖,只是比之前更丰腴一些,圆滚滚的,令人不仅陷入沉醉。
时怀见稍稍起来些,借着室内不算明亮的光线,一瞬不瞬打量着她,眸色湛黑深幽,在这样的夜晚,除了原始生物的本能,还有心口源源不断的情愫,想要占有她疼爱她,永远地锁在身边。
这个念头,在他们不算长时间的分离中,彻彻底底地体现出来。
时怀见再次俯下来,在她耳边低声厮磨,“姜姜。”
“嗯?”
“叫出来。”
“……”
能说点人话吗。
姜禾绿的思绪乱飞,大脑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之前在于诗公寓里偷偷摸摸瞄到的一些不和画面和声音,那些东西作为她的知识启蒙,害得她以为每个女孩都会叫。
结果到自己这里,不叫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偶尔哼唧几句已经算是很配合他了。
“我不要。”她非常有骨气地撇过脸,“太丢人了。”
“只叫给我听也算丢人?”
“嗯。”她小声应着,“搞得我很……饥渴。”
“那你看着我。”
姜禾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晶亮的双眸闪过微微疑惑,还没反应过来,时怀见已经拉起她的胳膊让她半坐着,然后单手捏着她的下颚,几乎是强迫式地让她看着。
嗯,看着他……搞。
勉勉强强适应这种状态的姜禾绿面对这样的情景,脸颊迅速羞红一大半,恼得不行,“你……”
他没给她责怪喘息的机会,一边低头吻着一边让她的声调配合自己。
之前她都是被当小祖宗伺候,所以感官并不是那么明显,这回彻头彻尾感知到一头
饿狼有多凶猛,把猎物护在双臂间,一点一点地啃噬占有,动作迅速而强烈。
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发出声,低声叫他别这样,有求饶的意思,但那般梨花带雨嘤嘤嘤的模样反而起到副作用,每个婉转的声调也是不自知的娇-媚,叫他名字的时候迎来更高浪花的拍打。
时怀见看着怀里被折腾得额际密着细汗的女孩,情-浴中生出怜惜来,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狗男人——!
求生欲的迫使下,姜禾绿只能小声地说:“亲爱的。”
“还有呢。”
“小……哥哥?”
“把小去掉。”
“你可真有脸,我没叫你叔就不错了。”
“……”时怀见似笑,“你说什么?”
“我是说!哥哥——”姜禾绿试着把腿收回来,一边哄着他,“哥哥天下第一好。”
他往前去了下,嗓音压低:“嗯?”
她彻底服软:“别……不叫哥哥了……”
“那叫什么?”
思来想去很长时间,她咬着唇,慢吞吞吐出两个字:“老公?”
这两个字说出来后,他似乎还算满意,没再弄得太凶,逐渐趋于和谐,末了,抱着她一起去浴室。
一晚上,姜禾绿还在想自己脱口而出那两个字,到底妥不妥。
没结婚就叫老公的情侣应该挺多的吧?
她赶下时髦不算什么大事吧。
最关键的是狗男人也喜欢听她这样喊,真是凑不要脸的。
…………
翌日早,窗外的雪比昨晚大上许多,整个世界被染白了一样,陷入纯净的色调。
姜禾绿没有睡懒觉的机会,被时怀见从被窝里提溜起来,然后被带去提车。
她自身对车实在没什么要求,看了网上攻略,基本锁定法拉利和保时捷两款车型,怕自己选不好,问时怀见的时候,他倒没说太多,只要她喜欢就行。
女朋友想买车的话,大部分男朋友多多少少会给予参考意见,哪怕说个一两句车的配置也好。
时怀见的态度,让姜禾绿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太忙,没空给她讲车。
谁曾想他后来又说一句。
不喜欢的话,过段时间再换。
嗯……所以他已经做好帮她无限续车的准备,所以买哪款都不重要了。
新车提到手,手感还不错。
“对了。”时怀见突然说道,“你的车钥匙给我。”
“啊?”
“我让人把它开走。”
昨天晚上她坐他的车去的酒店,原本的车还停在公司楼下。
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前任总是有一种深刻的敌意,尽可能地不让女人保留上一任的东西。
姜禾绿老老实实地把车钥匙递到他手中。
钥匙上,有干涸的血迹。
时怀见锁眉看了会,“你受伤了吗?”
“啊……我没有。”
“那这血是哪来的?”
“我不知道。”看到血的那一瞬间,姜禾绿的心跳差点停止,怪自己太大意,没注意看。
血应该是言辞手上的。
昨晚天色太黑,她并没有发现钥匙上的痕迹。
不意外地话,除了钥匙,车里面也有不少露馅的东西。
“姜姜。”时怀见确定她的手没受伤后,不无严肃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他很难不怀疑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是否平安无事。
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姜禾绿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目前看来,她是安全的。
没有警察找上她们。
这就意味着,陈清韵没死。
如果可以,她希望没有人找上她和言辞的麻烦。
如果有的话……
她并不确定,时怀见会对她怎样。
大概会责怪她多事吧。
明明告诉她少和言辞接触,还是没能幸免。
但是……言辞那样的人,她想做的事情,千方百计都会去做,普通人很难有反制的机会。
许久,姜禾绿才下定决心问:“我要是给你惹了很大的麻烦的话,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他先回答她的后一句,再质问前一句,“什么麻烦?”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姜禾绿用轻松的语调叙述,“要是大事的话,不用我说,你也能知道,要是小事的话,我自己可以处理。”
“你怎么知道不是大事?”
“……警察没找我们。”
“我们”两个字,让时怀见大概猜出来:“和言辞有关?”
她犹豫一会,点头。
“我不是让你离她远点了吗?”
“……”她咬唇,“对不起。”
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
已经做好被各种责怪的准备,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然而这些都没关系。
她最害怕的,是他嫌她烦。
毕竟这么大的麻烦……是个人都不想惹上的吧。
感情常常经不起考验的,很多情侣被现实的房车打败,而他们现在面对的,远远艰难得多。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警察找上门,媒体曝光她和言辞是同伙人,有蓄意谋害罪,所有人对她们指手画脚,她需要用很长的时间洗清自己的冤屈。
胡思乱想许久,最终她听时怀见说:“你回去歇着,局子那边的事,我来处理。”
她不由得愕然:“可是……”
可是她还没有说是什么事。
他自始至终仍然那一句:“我处理。”
姜禾绿抬眸,不相信自己听见的,感觉身在梦里。
他怎么不问问她是什么事……
虽然他调查起来很简单,但明明可以从她嘴里得知的。
或者,他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带有很大的个人情绪化?
时怀见没有在这件事上说太多,把她拉过来,像个老家长一样,拢了拢她脖子周围的围巾,“外面雪大,慢点开车……算了,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开!我想开新车。”她立刻拒绝。
这种小事,就不要再麻烦他了。
老家长不仅要操心她的保暖问题,还要去管她惹下来的□□烦。
时怀见最终还是应了她的意思,让她自己开。
他确实像姜禾绿所想的那样,知道比起从她口里得知事情,远不如自己着手调查来得真实。
真让她说的话,没准说到一半还要加一些“你不会怪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这样的话,弄得他一边听一边还要哄“乖,没事的”。
保时捷离开店门口后,一通电话,也从男人的手机里打了出去。
-
回到公司,姜禾绿不知该心安还是不安。
时怀见还是出手帮她了……
桐城的高层,和他都不算陌生吧,没闹出事前,他确实可以保她。
但这有给她一种用特权的感觉。
如果警察真找她的话,她可能会害怕,但不会畏缩,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没必要心虚。
尽管如此,姜禾绿还是不放心,时不时去楼下瞥几眼,看看
有没有警车。
要是当着全公司的面被人押走,那可真是丢大脸了。
一上午过去,楼下一片寂静。
姜禾绿的心逐渐放下来,看来没事了,警察不会贸然带走她。
闲暇时,她翻墙用谷歌查了下桐城多年前的车祸事故。
关于言辞的消息,基本都被埋没了,可查询的信息少得可怜。
只看到一条车祸落水的新闻。
新闻字数很短,没有报伤者和肇事司机的名字,只说是一场意外事故,伤者命大,车辆浸在水里足有十一分钟,仍然留有一条小命。
十一分钟,比言辞让陈清韵浸的时间还要多一分钟。
没有换气的时间,只凭自己拼命浮出水面,等人救援,也许当时的她来说,并不知道能不能获救,处于一种奄奄一息的状态。
因为过度绝望,所以言辞才那么地恨陈清韵的吧。
姜禾绿的心情愈发复杂。
傍晚,小曲突然打来电话,说楼下有人找她。
姜禾绿原本放下的心,莫名咯噔了下。
“沈二少说找你有急事,让你赶紧下去一趟。”
小曲的下一句,让姜禾绿又冷静许多。
时不时处于紧张和放心之间徘徊的她,没有多加思考,下楼后才隐约地感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