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当初程言安就是奔着季意泊的脸去的,现在季意泊年纪大了,吸引不再。
闻言季意泊瞬间冷眼化作利剑瞪他,“闭上你的狗嘴。”
“那是什么?”陈兴生满脸好奇加疑惑。
季意泊长眉微扬,语气中带着点轻蔑和不可置信,“他居然想让我一通电话就赶到他身边,还要说……说我爱他。”
“……”
对面的陈兴生沉默一瞬,竖起中指,“你在逗我玩吗?这两件事你哪件没做过!”
在这生个屁的气。
快奔三的大老爷们矫情个鬼!
做过?
季意泊拧着眉,刚要发问,手机忽地响起,他瞥了眼是程言安发来的消息。
下意识地就拿起手机划开。
程言安:几号放假?过年要回家。
“愣着干嘛?回消息啊。”陈兴生看他呆呆的,凑过来瞄一眼,恨铁不成钢道:“给你台阶下。”
季意泊关上手机,抿一抿唇,“过年我去本家。”
“季意泊你他妈脑子被门挤了啊,你家……”陈兴生顿了下,实在不好说出那句话,“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被带回去都没得带。”
他拍拍额头哀叹声,倏地站起拖着季意泊就走,“给岳父岳母买礼品,再买个礼物给安安,别叽叽歪歪了,你还真想离婚啊。”
***
与此同时程言安和康挚结束谈话,方案疗程已经敲定出来,就等带着季意泊上门。
他跟康挚想了好几个理由都不太如意,总不能真把季意泊绑过去强行治疗。
讨论无果加上康挚还有事,程言安只好和人道别,想着过年了买些东西给爸妈,戴着口罩一路逛过来,进到珠宝店照例给程母挑个首饰。
只是他没想到会到这里又碰到康挚,刚想退出去,康挚就抬起头来。
“又见面了康医生。”程言安上去打招呼,看着他手里的钻戒,“买戒指啊。”
康挚点头,“好巧,你也买戒指?”
程言安:“没有,我就随便看看,康医生你继续吧,我先走了。”
“等下。”康挚喊住他,非常抱歉的笑了下,“可以麻烦你帮我试戴下戒指吗?”
“啊?”程言安惊道,这不太好吧。
“我爱人的手型和你差不多。”康挚解释。
“可是我是男的。”
康挚:“他也是。”
程言安这才发现他手里是男士戒指,想着以后季意泊还要靠他救,程言安便不再拒绝。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康挚真把他当试戴工具人,一只手两个戒指,双手都戴上,四个戒指对照着看。程言安的手指上抹了好几回护手霜,余光瞄见营业员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心想幸亏季意泊多才多艺,他俩的戒指还是他自己设计的。
而他不知,多才多艺的季意泊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面色阴沉,两眼几乎要淬出火来。
“你怎么就走了,这家店的玉石都是好货,还想让你帮我看看。”陈兴生从隔壁走过来,刚想说服他再去看下,季意泊冷着脸转身就走。
陈兴生气得直翻白眼,狗脾气,怪不得安安要离。
车门被大力关上,季意泊抽出烟点上猛吸了口,呛人的烟草顺着喉管下去,烧得季意泊心肺都在发紧。
“我说你怎么回事,急着走就为了抽烟。”陈兴生一进车差点被呛到。
“闭嘴。”季意泊冷冷打断,一根烟快速燃烬,猛地踩下油门。
陈兴生委屈:“……”为啥啊!
季意泊把人扔到大喜门口,想的开车回公司加班,回过神却发现自己把车开到了西城公寓下,一抬头就能看见程言安现在住的地方。
车窗只降下一点点,里面都是呛人的烟草味。一点火光背后是季意泊冷峭锋利的面容,手里烟盒被他来回旋转。
季意泊在想,那个人是谁?
会是程言安嘴里说喜欢的人吗?
他找到了,接下来就是要和自己离婚?
想到这,季意泊觉得呼吸都开始不畅,心脏骤然收紧,车内的烟味好像太大了点。
他面无表情降下车窗,凌冽冷风刮过耳边。
此时,程言安的车子刚好回来,就停在季意泊的视线内。
他死死盯着车门,看见程言安从驾驶座上下来,然后走到后座打开门。
季意泊的心瞬间提起,黑眸沉沉不见底,手中烟盒被他捏变形,剩余的烟跟着被折断。
程言安从后座提出几个袋子,关上门,走进公寓大楼里。
车内季意泊倏地呼出一口气。
只有一个人。
天语员工近来很愉悦,老板天天按时下班,没有加班没有发火,生活一片美好。
只有裴琼有些淡淡疑惑,最近老板怎么连司机都不需要了。
没人知道季意泊连家都没回,而是每天开到程言安公寓楼下。
抬头看着属于程言安的房间灯亮起,坐在车内抽完半包烟才离开。
季意泊不懂这种行为叫什么,他只知道他和程言安还没离婚。
任何人都不能踏进程言安的公寓里。
手机‘叮’的声发出提示音,季意泊低头一看,黑眸微微亮起,是程言安发来的。
程言安:后天我们回家,你过来接我。
季意泊两指夹烟,回复:好。
一抬头才发现后视镜里的自己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