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泊抱着人进房子,管家看的直皱眉:“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哪里受伤了啊?”
季意泊敛下眉目,吩咐说:“喝醉了,倒杯蜂蜜水来。”
管家:“好,我这就去。”
“要甜甜的。”闭着眼的程言安忽然说话,脑袋依旧歪在季意泊臂弯间,灯光落在他的眼睫上,投下两片阴影。
然后跟蝴蝶翅膀一样眨动了下,从眼缝中对上季意泊沉沉的视线,嘟囔:“甜甜的。”
“好。”季意泊抱着他掂了下,走向卧室,将人放在柔软的双人床上。
季意泊低头给他脱衣服,手才碰到外套的扣子就被程言安一把按住。
手心滚烫,他拼命睁开眼,黑亮瞳孔正对季意泊,也不知清醒过来没。
程言安软绵绵的说:“放开。”
季意泊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脸颊,不太熟练地哄着,“乖点,给你换睡衣睡觉。”
程言安摇摇头,推开他的手不让碰自己,说:“你别碰我。”
语气很委屈,似乎还带着哭腔。
季意泊一下皱起眉,被推开的手指僵硬地曲着,“我不能碰?”
喝醉了的程言安不听他的话,卷着被子往里面滚了滚,一副就要睡觉的模样。
“少爷,蜂蜜水。”管家端着水送来,“我还以为在客房呢,结果白跑一趟。”
“放那吧。”季意泊说,起来走到床的另一边。
管家:“怎么喝的那么多,我来扶着安少吧。”
季意泊:“不用,你去睡觉。”
门被关上,季意泊强硬地将程言安从被子里拖出来,程言安并不配合,挥着手脚要逃。
季意泊一时没注意被他一脚踹在腰上,登时没了耐心。
“再闹把你扔出去。”他扣住程言安的双手压过头顶,屈膝半跪在床上。
才解开第一个扣子,就听见可怜的抽泣声。
抬眸一看,程言安两眼发红,眼泪滑过没入发间,他生的白,又喝多了酒,哭的整张脸红通通的,可怜的要命。
“哭什么?”季意泊抓了下床单,烦躁不已。
“你放开。”
季意泊只好放开他,站起脱下自己的大衣,扯下领带扔地上,挨着程言安坐,却没碰到他。
再次问:“哭什么?”
程言安眼里还挂着泪,脑袋晕沉沉的,但还记得把衣服纽扣扣上,认真又委屈的对季意泊说:“你不是季意泊,不可以脱我衣服。”
季意泊一愣。
程言安撑着床头站起要走,“我要回去睡觉了。”
然而才迈出一步,他就被季意泊抓着坐在大腿上,强健手臂用力箍紧程言安的细腰。
“我就是季意泊。”
程言安听见他说,懵了下,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从锋利眉眼到高挺鼻梁,到微抿嘴唇,一点一点确认着,然后轻微晃了下头,“不像。”
季意泊呼吸一滞,捏着他的下巴拉近,语气试图柔和,却还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仔细看,我不是季意泊那是谁?”
程言安又盯着他看了许久,乌黑乌黑的眼珠仿佛要看到季意泊心底深处,他在没开暖气的房间里紧张到冒出细汗。
然后程言安对着他打了个酒嗝,“要喝甜甜的。”
“……”季意泊思维空白几秒,黑着脸伸手端来蜂蜜水喂他喝下。
居然会对醉鬼有所期待。
程言安低头捧着杯子,眼睫轻轻地颤动,看起来很乖。
喝的快了蜂蜜水从嘴边流出,在下巴处被季意泊拦住,用指腹亲昵擦掉。
程言安抬起来,乖巧道谢,“谢谢。”
季意泊眸色渐深。
一杯水喝完,程言安傻愣愣地坐在季意泊大腿上,困惑地皱起眉,不知道要干嘛。季意泊再次解他纽扣,被他按住,执拗道:“不可以。”
季意泊:“我不可以,那你自己来换睡衣。”
程言安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可行。
于是两手解开纽扣,在季意泊面前脱下外套,米白色毛衣,纤细白嫩的身体在空气中缩了下,“冷。”
季意泊沉默地盯了会儿,心满意足了才开启暖气,拿来睡衣,“抬手。”
程言安躲了下,不乐意。
“脱衣服不可以,给你穿衣服可以吧?”
程言安又想了想,觉得可行!
听话地抬手,穿上睡衣,被季意泊抱着去了厕所洗脸刷牙,弄得季意泊一身水才出来。
然后就被季意泊塞进被窝,自觉地扯着被子盖住脸,露出一点柔软乌黑发顶。
连句晚安也没有,没心没肺。
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头看了许久,直到程言安自己憋不住拉下被子喘气,季意泊才动了动身体,俯身弯腰凑近程言安耳边,语气暗沉。
“我是谁?”
回应他的是程言安一巴掌用力推开人。
寂静深夜,季意泊来回往返主卧和客卧之间,将客卧里的物品一点点搬回到主卧里。
物品主人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睡着,翻身抱住皮卡丘说了句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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