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盛柏年做出这副表情,让程郁都快以为昨天晚上的事都是他一手做出来的,但按理说应当不太可能。
毕竟虽然自己快要死了,但至少现在还不是死的,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总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盛柏年咳嗽了一声,问程郁“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本来他心中就没什么底气,现在被程郁这样看着,就更加没有底气了。
程郁收回视线,他还是觉得这件事不是盛柏年做的,而之所以买个监控就是想要看看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拿出手机,打开连接摄像头的软件,可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滴滴叫了一声,告诉程郁快没电了。
程郁啧了一声,心想自己昨天晚上睡觉前怎么没有把手机给充上电,净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盛柏年听到没电的提示,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他这口气并没能松太长的时间,紧接着他就看到程郁从自己的背包里面翻出一根充电器,然后还偏过头问盛柏年“你不过来一起看看吗”
盛柏年犹豫片刻,还是向程郁这边移动过来,就算最后发现是他做的,也得让他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来到程郁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与程郁离得很近,程郁的身上好像带着一股很奇特的香味,这种味道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都可以闻得到,让他蠢蠢欲动,又不知如何是好。
盛柏年曲起一条腿,从旁边抓了一条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程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天气这么热他还要盖着毯子,老寒腿了
他没有理会那么多,将昨天晚上录下来的视频点开播放,监控是从昨天晚上关灯后开启的,那个时候还不到十点钟,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中间隔了好远,可以说是泾渭分明,过了很久谁都没有其他的动作,程郁看得无聊,直接用了八倍速。
八倍速看着也很无聊,程郁干脆给跳过了一个小时,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监控床上的程郁已经睡了过去,而盛柏年还在强撑,希望能够一直撑到第二天的早上,不过在监控里倒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睡着的。
程郁看得整个人都萎靡了,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要将这段视频再往后跳半个小时,监控角落里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就在程郁的手指已经落到了进度条上的那一刻,就在一个眨眼间,监控中的盛柏年突然到了程郁的身边,他把程郁抱在怀里,而程郁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不见。
程郁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赶紧摁下了暂停键,看着视频里的两个人,而后缓缓转过头,眯着眼打量起身边的盛柏年来。
盛柏年“”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盛柏年也是一脸的茫然,程郁又回过头,将目光重新落到了手机的屏幕上面,他将零点前后几分钟的那段视频来回放了好几遍,愣是没有看出盛柏年到底是怎么到了他这边来的,还有他身上的衣服是怎么没的。
衣服如果是仅仅被撕碎被丢走他也能接受,可怎么能连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
程郁百思不得其解,从盛柏年在他自己的那一侧,到他来到程郁身边,中间凭空少了一段,像是被剪切掉了似的,可偏偏监控右下角的时间又显示一切正常。
程郁看了好几遍也看不出什么结果来,便放弃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一遍一遍地重复,这一回他没有倒退,而是看看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盛柏年接下来又做了什么。
监控里面,盛柏年抱着什么都没有穿的程郁亲亲抱抱了一会儿后忽然停下了动作,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随后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
程郁对此也不感到稀奇了,毕竟他已经看了七八遍自己的衣服消失不见的场面。
不过即使他看了七八遍,也依旧觉得很神奇。
但是盛柏年有点接受不能,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干出这种事来,他移开视线,本以为刚才他突然来到程郁身边这件事已经够让他震惊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
现在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如坐针毡,如芒刺背,自己怎么能怎么能这么
他想抬手掩面,又觉得做出这番动作略显矫情。
程郁没有注意到盛柏年这种尴尬得已经快要在抠出一室三厅的异状,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眼前的手机屏幕上,监控里盛柏年的动作非常慢,跟动画片里的树懒似的,又像是时间被慢放了。
程郁用了四倍速后看起来才是正常人的速度,然后又加快到十六倍速,把剩下的内容都看完。
说实话,看这段监控让程郁不免有一种在看钙片的感觉,但是现在这个片子里的主角是自己,这种感觉就不是那么的好了。
原本程郁一直以为是自己强迫了盛柏年,现在只看监控的话,好像这件事与自己没有关系,可能是盛柏年做的。
但为什么自己会毫无知觉呢
凡事不能只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或许盛柏年出国这几年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本事,能够做到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他看向盛柏年,对他挑了挑眉,指着手机屏幕道“解释一下”
盛柏年动了动唇,他也希望现在有个人能给自己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根本没有,他只能干巴巴地跟程郁否认道“我不记得。”
看着程郁怀疑的目光,盛柏年非常诚恳地对程郁说“真的一点也不记得。”
昨天晚上他本来想要一晚上都不睡坚持到第二天早上的,结果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失去了所有知觉,然后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就算是他晚上确实做了一点不好的事,包括但不限于一个闪现来到程郁身边,抱着人家又摸又亲的,可盛柏年自己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锅背起来实在憋屈。
盛柏年面沉如水,维持着这个表情好半天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