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儿子并不严厉的质问。
已经回到家中的傅衡沉默地坐在床边,室内昏暗,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倾洒在地上,将他孤寂的影子无限拉长。
“要嘘嘘叔叔”
小床上的箐箐踹了踹小脚丫,难受地蹙起小眉头。
傅衡闻声立即起来抱着她去厕所,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让箐箐湿了满身。
“呜”箐箐瘪着小嘴想哭,她觉得好丢脸。
也怪她今天在外面喝了太多水,晚上回来又没有上个厕所,以至于现在差点尿床了,还弄得满身狼狈。
“别哭,脏了洗洗就好了。”
傅衡一边柔声安慰箐箐,一边帮她洗个澡。
因为事先没有预料,所以他也没拿箐箐的换洗衣服进来,只能先给她包上毛巾放在床上,自己转身去开灯开衣柜,重新给箐箐找套睡衣穿。
箐箐的衣服放在他们夫妻两人的大衣橱里,隔壁还有个衣帽间,不过为了方便,他们还是会留几件常穿的在衣橱里。
一件件小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橱中间,一眼就看得到。
傅衡也不用费心找,直接从里面抽出一套箐箐的睡衣出来就好。
可能是拿得太急,他不小心碰掉了相邻的属于成年妻子的大衣。
傅衡下意识地蹲下去去捡,却意外地在那件大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叠奇怪的纸,似乎是一份什么资料。
顺手将那那份资料抽出来,最顶端的加粗标题瞬间映入眼帘。
离婚协议书。
指尖微颤,理智阻止着傅衡继续看下去,可他的手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最底下的离婚双方签名栏里,顾箐箐三个端正秀雅的字体清晰地印在上面。
“叔叔”
床上等了很久的箐箐见傅衡蹲在地上很久没动,忍不住出声叫道。
像是被突然惊醒一样,傅衡立即将这份离婚协议书藏起来,然后拿着箐箐的睡衣转身去给她穿上,顺便再将人哄睡。
直到箐箐再次入眠,傅衡才重新回到一开始呆坐的地方,只是这一次,他手里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你也觉得我不属于这个家庭吗”
“”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
索性傅衡也没想着要现在就寻求一个答案。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纸张一点点地撕毁,变成一片片碎片,再全部扫入垃圾桶里。
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箐箐翻了个身,小脸上勾起一个甜甜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
第二天起床,箐箐就得知一个噩耗。
她得去医院打针
正确点说是儿童疫苗,但本质上就是打针。
“我不要,我不去,我不打针”
激动的小家伙疯狂地摇头,拒绝三连。
“箐箐乖,打针一点都不疼的,相信我。”
傅司谨企图哄人,可在这种问题上,没有一个小孩子会相信大人的鬼话。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箐箐小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一样,全身心都写满了抗拒。
“你不打针会生病的。”傅司慎虎着脸吓唬她。
“你们也不打针,都没见你们生病过。”箐箐实力反驳。
“你去不去”傅司慎逐渐失去耐心了。
“不去”小家伙斩钉截铁地表达自己的立场。
“不去也得去”
一个饿虎扑食,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箐箐就被傅司慎牢牢地抓住,塞进了车里,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呜哇啊啊啊”
小家伙哭了,傅家兄弟听得心疼不已,可这种事是真的不能妥协半步,不然以后更难带她去打针。
每个小孩子都得经历这一遭,没人能幸免的。
“我现在知道你小时后那么害怕打针是像了谁了。”傅司慎坐进驾驶座还不忘揭穿他哥黑历史。
正在手忙脚乱地安抚箐箐的傅司谨黑了脸“你可闭嘴吧。”
不怕打针了不起
至于拿他小时候畏惧打针的事嘲笑那么久
“也不是我想笑你,谁叫当时全医院就你哭得最大声,连医生都被你给哭怕了。”
傅司慎“”
要不是这混蛋掌握着方向盘,他现在就该被自己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