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奶茶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傅衡不是很喜欢箐箐喝。
她好像后来就很少再喝奶茶了,至少这几年间,傅衡就没见她再碰过,连甜食都吃得少了。
因为家里的男人们都不怎么喜欢对甜的。
箐箐说让厨房专做她一个人的太麻烦,干脆就不吃了。
还有什么?
哦,箐箐骨架娇小,看似很瘦,其实身上有点小肉肉地,她成年后一米六六,体重却破一百,但是后来好像就掉到了九十左右,甚至未满九十?
这些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衡其实已经记不起来了,两人在一起太久,潜移默化的改变,他根本注意不到。
因为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一个月到头能回家半个月都算是不错的。
半个月里,刨除例外情况,他大多数都早出晚归,晚上回去太晚,箐箐已经睡了,早上又早早去上班,箐箐还没醒,所以有回和没回差别不大,因为两人都见不着面。
从前的箐箐会熬夜等他,后来等不到人的次数多了,她干脆就自己先睡。
傅衡对此也没说什么,毕竟是他作息和妻子不同步,怨不得谁。
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好像应该怨他。
“是我,把箐箐变成了后来的模样。”
他垂头,看着自己纹路清晰的掌心,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片淋漓鲜血。
原来是他,扼杀了原来活泼可爱的箐箐。
“我其实挺后悔的。”柏祁玉并不在意傅衡的悔恨:“如果当年我不离开她身边的话,也许现在结局就不一样了。”
“可惜没有如果,箐箐现在是我的妻子。”
一听到柏祁玉这句堪称正面挑衅的话,傅衡条件反射地竖起浑身戒备,反击回去。
“我知道。”苦笑一声,柏祁玉无意识地凝望着水中的倒影,感觉自己像是在给情敌助攻。
“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比你了解箐箐,因为那对奇葩的父母,箐箐其
实对婚姻存有一份别人无法理解的恐惧,可她当年却选择义无反顾地嫁给你……”
未尽的话柏祁玉说不出口,可傅衡却早已领会。
因为顾箐箐爱他,所以义无反顾地踏进她眼中如同地狱的婚姻。
她认为傅衡和她父母不一样,他是能给她幸福的人,结果最后,竟是变成了她父母的另一个版本。
不,不一样的。
至少顾家父母是真心相爱,哪怕他们对孩子渣得可以,但这份感情毋庸置疑,而顾箐箐从傅衡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半点的爱。
她在很努力地撑起自己的家,最后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家满目苍痍,家里没有一个人真正地视她为妻子、母亲,甚至是姐姐。
一直付出的人,累了,失望了,自然也就想走了。
如果她抛弃这一切,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会不会过得更加轻松?
反正儿子们已经成年,丈夫拥有工作,弟弟跟她关系冷淡,养女也出国留学了,没人需要顾箐箐,她在这个家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啾啾……”不复从前那样清脆的鸟鸣声带着几分低落,娇小的鸟儿落在箐箐的竹筏扶手上,显得蔫巴巴地。
“你在难过吗?”
箐箐小手微微点了点小鸟的脑袋,小孩子柔软的指腹落在那绒绒的羽毛里,划过一丝轻柔的触感。
“啾……”小鸟伸着脑袋蹭了蹭箐箐的指腹,似乎迫切地想要她的安抚一样。
箐箐不复小鸟所望,伸着双手将她捧起来,拢进自己怀里,嫌不够,又拉开外套把小鸟装进去,让它取暖。
老师说了,冬天的鸟儿会怕冷,小鸟也是因为感觉很冷,才这么难过的吧?
船夫在一心撑船,傅司谨刚刚拿手机回了别人一个信息,没注意看箐箐的动向。
等他转头看到箐箐敞着外套,做出怀里似乎捧着什么东西一样的姿势时,忍不住奇怪道:“箐箐,你衣服里装了什么东西吗?”
“是小鸟!”
箐箐高兴地兜高衣服给傅司谨看。
“什么小鸟?”傅司谨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这里呀。”箐箐低头,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里:“小鸟没有了?”
她全身上下翻找了一圈:“奇怪,小鸟刚刚还在的。”
“可能是飞走了吧。”傅司谨根本没看到什么鸟,只能这么和箐箐说。
“箐箐都没跟小鸟好好说再见。”箐箐有点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