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仆人上前拦住道:“师父要找夫人,不妨先在此等候一下,容小的进去先禀报一声,不然也难交差不是?”
李继退了回来,说道:“说的是,还劳烦请施主前去通报一声,就说前来拜访的乃是侄子李继。”
仆人连连点头,说道:“明白,师父稍等一会,定当办妥。”
仆人跨过门槛,向院里小跑去。
不多时,伴随着嚷嚷的女声,走出一位妇女,正是李继的三婶。
出了院门,站在台阶,看向李继,上下审视他。
李继看过去,只见她穿着上好绸缎面料的锦服,头戴金饰,头发扎玉簪子,显得雍容华贵。
李继正思该如何开口:叫‘三婶’,今非昔比,恐失了身份;唤‘女施主’,又怕不礼貌,本是亲戚一场,亦不是远亲,未必太生疏;且不妨喊‘李夫人’一试。
三婶审视完,嗓门也大,冲李继说道:“哟,这不是继诚嘛,怪不得找不到你,原来出家去了。”
李继听说,上前几步,施礼道:“李夫人,好久不见。今日登门,打扰了。”
三婶听李继喊她‘李夫人’,也说不出是喜是忧,高兴还是不高兴,却也不好意思道:“叫什么‘李夫人’,显得见外不是,还叫‘三婶’罢。你意下如何?”
李继道:“既如此,三婶不要见怪。”
三婶道:“哪里的话,不怪。”
又道:“继诚你何时回来的?”
李继回答道:“昨日刚回来。”
三婶道:“看这样子,你是刚从寺庙里出来吧。”
李继道:“出寺庙,下了山,就奔家里来了。”
三婶道:“昨日已经回家去了吧?”
李继道:“回去了,只是家人不在,左邻右舍都言搬家了,搬到哪里,却是不知。”
三婶问道:“今日你到这里,可是为了此事而来?”
李继毫不掩饰,说道:“正是。不知三婶可知我父母亲何时搬家,搬到何处?”
三婶道:“我们也不知。”
李继有些惊讶,道:“怎么能不知呢?他们搬家,没有来通知我三叔吗?”
三婶听了,有些不高兴道:“你这叫什么话,搬家了非得来通知你三叔一声不成?”
李继赶忙解释道:“三婶,不是这个意思,按理说,我父亲若是搬家走了,理应来找三叔说一声呀。”
三婶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却是不知,确也没有通知你三叔。若是通知了,你三叔能不告诉我吗?”
李继有些忧郁,说道:“这就怪了,怎么搬家走了一点动静也没。”
三婶道:“你父母搬家我们却是不知,你离家失踪我们却是知之。”
李继道:“怎么回事?”
三婶道:“当日你离家出走,你父亲倒是来家里找了,又让你三叔帮忙找,这动静却是不小。”
李继惭愧道:“当时也是考虑不周全,做事欠妥,不成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