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此处泄洪,于宋国来说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至于尔等顾虑也完全可以解决,提前派军卒去迁移农户并且给足补偿,那处地广人稀想来工作量也不会太大。”
话到这里,宋国群臣面面相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等人与苏礼之间的差距了。
他们还在犹豫是否要提前泄洪,可是苏礼却已经思考到了泄洪之后该如何了……原本在他们心中压力重重难以决断的问题,在苏礼这里却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般。
这一方面是宋国的君臣习惯了安逸很少做如此重大的决定,另一方面也是苏礼的宿世智慧吧。
但是这还没完,就听苏礼继续说道:“在下先前游历经过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是一片超过百万顷的低洼地带,或许可以放弃这些劣田干脆借此洪涝为机会使之变成一片新的水泽之地。”
“母河北岸少水脉,有了这一块大泽,那北岸的大部分劣田不出三年也可成为良田。”
“而有了这片大泽在涝时蓄水,再辅以束水冲淤之法。多的不敢说,百年内宋国旱涝无忧倒是可以保证的。”
全场霎时一片寂静,这一次众人却不是因为母河水患而心忧的,纯粹是被苏礼的才思所震惊。
因为众人问的、思考的都是今年的水患,都是当下。可是苏礼却是借助今年的水患顺势就定下了个百年大计!
什么是一言而兴邦,众人总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如果这百年内母河真的不再洪涝,那么宋国国民当可兴盛何止三代?
这一刻,那原本上来找苏礼麻烦的书生却是呐呐无言羞臊极了……苏礼原本在他们眼中的无礼举动现在变成了大才的傲气,许多读书人看向苏礼竟然都露出了憧憬之色……
二楼的那位公冶思明更是双眼要‘冒出星星’了,他在上方居高令下看苏礼作画感触更是深刻,这仿佛是举手投足之间以天地为棋盘肆意挥洒的感觉令他着迷极了。
随后三楼的公冶太宰则是忽然恭敬地说道:“先生乃无双国士,我宋国君臣愿以最高之礼延请先生入朝。君王之下,任何官职可随先生挑选!”
这是何等急切的招揽?简直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
但也可以理解,毕竟苏礼刚才在短短的片刻间就给这宋国定下了百年盛世的基调啊。
只是苏礼会答应吗?
显然不可能。
他只是摇摇头对着上面遥遥作揖,然后带上自己的宠物和仆人转身离开了这个酒楼。
该品的已经品过,接下来是要去参加那所谓的正道会盟了……目测要打架,他得好好想个‘剑宗的架势’来,也须对得起出门前宗主他们的千叮咛万嘱咐。
……
楼中一下沉默,如此大才的离去没人能够高兴得起来。
但是随后苏礼画出的那副母河图却是一下子成为了众人心中的瑰宝……因为这张图的画技如何且不说,却是真实表现着苏礼的整个治河方略啊!
苏礼离去之后,它自然是落到了那未曾露面的宋国国君手中。随后国君命人将之小心装裱起来,挂在了自己的书房之内……宋国之人看起来是想要将这张图当做传世之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