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娜娜摇摇头,眼神却黯淡一下。
那个男人应该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推着电动车送外卖吧。
她刚刚给发了好几条微信,也没有回复……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回家了没有。
而她,却躺在豪宅里,陪着另一个男人演戏。
丁义山没再多说,掀开被子起身出去了,门外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他走到酒柜前,抓起一瓶红酒狠狠地灌了一口。
在江湖上打滚这么多年,察言观色早就练出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他一眼就能看通透。
可是那个女人摇头时,眼神中一瞬间的黯然,却让他耿耿于怀。
不是同情……那种低级的情绪,他早就不会有了。
是嫉妒!
为什么那样满口谎话的女人,还可以有“爱”这种情绪。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是还可以牵挂着另一个男人。
这样的情绪让他羡慕。
而他,这个在临江呼风唤雨的精英,哪怕看看曾经视为生命的妹妹,心里却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就像冷漠地看电影一般。
曾经一起打拼的同事,曾经为他顶罪的兄弟,曾经恨之入骨的对手,现在想起来,和床上那个才见了一面的女人也没什么差别。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冰冷如深水的心里,产生起伏呢?
去山区支教,去临终关怀,看心理医生……统统没有用。
也许,他的发妻说得对。
他早就不再是人了,他就是个冷血的怪物!
空守着几百亿的资产,像具尸体。
“老谭,你给我出来!”
他重重地将酒瓶摔在地上,鲜血一样的红酒染红了地面。
“许愿屋,恶魔许愿屋,我要许愿,我后悔了!”
空荡荡的别墅里,丁义山放肆地大吼着。
“叮呤”不知道哪来的风铃声。
丁义山紧张地一回头,那些鲜血一样的红酒从背后蔓延过来,一下子把他吞没。
“欢迎光临。”
一个宏大而神秘的男子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神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