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你干什么去了,额这儿正找你呢!”
讲话的汉子是连长吕文元,他个子很高,不是一般的高,而是比人群中最高的那些人都高一头,用鹤立鸡群来形容绝不为过。
日头、风雨在他的面庞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黝黑而粗犷。
三十多岁的年龄,却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农,旁人很难将他和一个主力连连长联想在一起。
“刚才遇到个学生,只是他无意参加咱们八路军,错失人才,可惜了。”
指导员王德胜略感叹了一句,便问:“老吕,找我有什么事儿?”
学生,只会夸夸其谈舞文弄墨,杀敌还是指望不上。
吕文元没觉得有多可惜,真让他可惜的事儿在眼前,他拉着指导员往一旁走了几步:
“指导员,咱们今天来对地方了,群众的抗日热情很高,报名参军的小伙子非常多。
连里现有的编制都放不下了,额琢磨着回去咱俩跟营长商量商量,再多编一个班,归连部直属。”
这是要违反纪律的。
王德胜第一反应便是如此,他脸色一肃:“哎,连长,军阀思想要不得,擅自扩军是大忌,一切都要听从……”
“听从上级指示,听从党的指挥,你那一套额都背的滚瓜烂熟了,烦不烦?”
吕文元是怕了,忙摆了摆过几天书,也是吕文元嘴里的秀才,可杀起鬼子来一样不含糊。
再说了,文化人也有用处,怎能偏颇的看待。他的政工工作不是做的挺好嘛。
王德胜赶到队伍末尾,搀扶着袁晨铭的一条胳膊,拉着他,追上队伍。
“嗬嗬,谢谢……指导员。”袁晨铭大喘着粗气,说话都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分外困难,但感谢倒是真诚的。
“说什么谢啊,都是同志,帮助是应该的。”
王德胜加了一把子力气,“你的身体有点虚,是很少锻炼吧!主席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无论要做什么事情,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是不行的。”
袁晨铭只能无言苦笑,他的锻炼只存在于每天早晨的两公里晨跑。交通工具又那么发达,一天都走不了一万步。
可今儿一天,感觉比他一个星期走的路都多。还全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真是要了亲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