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日军第一军司令长官部。
筱冢义男中将刚刚参加一个秘密会议,外出归来。
他坐在办公桌后的红木椅上,心情还不错,对随他一道返回的山本一木说:“中国有句话,师夷长技以制夷。我想可以用在今天的密谈中,以华制华。”
想了想阎锡山派来的使者,在他们面前那份骨子里的软弱,和说起对付八路军时,骄傲自信的模样。
山本一木微微的点了点头:“是的将军,这的确是一招妙计。对付中国人,最有力的还是中国人。”
筱冢义男想起了这片大地上的一段历史,带着猪尾巴的满清野蛮人,竟然以区区二十万人,夺鼎成功,建立了一个帝国。
是什么人让他们如此成功?
正是那些自称奴才的汉人。
他们在主子面前摇尾乞怜,对付同胞却比主子还卖力。硬是帮一群猪尾巴的野蛮人,打下了辽阔的疆域。
阎锡山这样的人,在他眼里未尝不是一个奴才呢!
三九年九月,欧战爆发,英国孤撑西欧战局,无暇东顾。德国在欧洲战场上频频得完了密信。
见楚云飞站在地图面前闷闷不乐,他宽慰道:“团座,密信上只是说了,
以后不能把社会党的军队当成友军,没有战区长官部的书面命令,不得调拨一兵一卒,支援他们。
并没有说咱们要帮日本人对付他们,只是一种防患于未然。
更何况他们是委员长的心腹大患,迟早是要被解决的,就更没有必要同情他们。”
“唉。”楚云飞深深的叹口气,转过身来说道:“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但现在是国难当头。外寇还没有驱除,自家人都已经斗上了,平白让日本人看了笑话。”
方立功没有接这个话茬,他对于搭档的话并不赞同。
从密信上写的内容来看,以及阎长官这段时间发表的言论。如果不是日本人还在,恐怕都要开始剿共了。
现在只是提醒他们,让他们坐视不管,和联手日本人共同作战,已经是很轻的了。
当然,方立功深知楚云飞脾性。
楚云飞那句全团流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只要能对付日本人,我可以和魔鬼合作。
八路军是打日本人的,而且把日本人打得很疼。
楚云飞对他们的态度是什么样,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方立功也不会把这些心里话诉诸于口,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
…………
安定县宪兵司令部,屋里传来愤怒的叫喊:“八格牙路!”
“混蛋!”白守业跟着翻译野口大佐的话,搞得正在挨骂的黄金标只翻白眼:“这句你就别翻了,骂人的话,我听得懂。”
“就是,我们还能不知道八格牙路的意思?你就捡那我们听不懂的翻。”贾贵眨巴着倒三角的小眼儿,也跟着附和。
似乎,他话中的“八格牙路”,被野口大佐误会了。大佐瞪着他,拍着桌子再次怒吼:“八格牙路!”
“贾贵混蛋!”白守业翻译。
贾贵非常委屈,“嘿,我怎么没听见叫我名字。”
“太君是冲着你说的,不是说你说的是谁?难不成非得赏你两巴掌,你才知道骂的是你啊!”
白守业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贾贵多少有些相信了。他委屈巴巴的低下头,不敢吱声了。
野口大佐在训斥,白守业在翻译:“太君说,已经过去五天了,你们连跟八路的毛都没找见,太君很不高兴。”
太君有令,黄金标的警备队,和贾贵的侦缉队,在过去的几天里把安定县翻了个底朝天,良民证都查了八百回了,是真的连个八路影子也没见着。
更别谈抓住八路了。
生怕太君压担子,黄金标大吐苦水,跟白守业抱怨:“那又不怨我们,八路比鬼还精,藏得非常深。我那些弟兄,都把全城搜遍了,也没找见一个八路。”
白守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八路哪有那么好抓,要是真那么好抓的话,太君不至于开出一个八路二百现大洋的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