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院子又响起了这样的呼喊声:
“咝——!啧!我——屮!公孙瑾,你个死丫头!有胆量别跑!”
“不跑!?不跑我就是你孙儿!略略略!”
又一日
五月八日阴雨
这一日城里有信差来,说是周老板回了,有信送达给周建虹和忠贰道长,在前院喝了口热水,把信笺交予忠贰道士后,穿着蓑衣又下山去了。
白日里这几个小猴儿一般都在竹苑里窝着,今日又落雨想必也跑不到山里去,于是甄忠贰穿着蓑衣拿着两封信到了后山竹苑。
陆葭柒正在整理蚕室,潮湿的天气令他焦头烂额,搭建的棚子有些缝隙,总有些雨水溢进来,幸好有寅肆和庚伍一起帮忙相衬,不然他一个人怕是忙不转。
周建虹一行人坐在竹楼上,看着底下三人忙里忙外,自己几人也帮不上忙,倒是下去帮衬过……,越添越乱就被赶走了。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仨站一块,吃喝玩乐一等一,干活是指望不上,也就多了三张嘴,多几口饭食。
远远的见着甄忠贰跑来,几人也好奇起身相迎。
“忠贰奶奶,何事这么着急,雨天地滑,慢着点!”陆葭柒在蚕室内喊了声。
“城里周老板来了书信,要交予周小娘子,就给送来了,万一有什么要事,怕耽误了!”说着,上了竹楼,把蓑衣挂上了杆子,从怀里掏出两封信笺,把上面写着周建虹启的那封递了过去。
“说是昨天送到村里了,天色太晚就误了一日,还有一封给贫道的,也还未拆哩!”
“母亲来的信?”周建虹双手接过,周研和丁椿湫、公孙瑾三人都知道周建虹母亲是什么身份,不敢怠慢,就退让了一边,让周建虹先自行拆了查看。
这个细节,也是被陆葭柒在下方默默的看在了眼里,周老板这个角色的重量在心里又多加了些砝码。
周建虹拆了信笺,打开看了,半晌后说:
“没什么重要事,老生常谈,叫我们这些后辈别给道长添麻烦,乖一些之类。说陆葭柒这孩子孤苦可怜,让我……我们多与他亲近亲近,后日一早,好好谢过几位道长,再收拾了回城去,下午会有人在常安城门迎接,莫要着急回家,……会有专人安排。”
挠了挠后脑勺,周建虹也不知道这信笺的意义在哪里,为何又特意提到了陆葭柒?一个八岁孩童?回了城后不要回府,那就是要统一安排了?
若不是她了解母亲,就好像这个女帝、当今的天子,真的只是写了封家信一样,还就当真了。
那个人眼里可没有亲情可言,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白云观,里面的有没有深意也是模棱两可,犹未可知。
认为既然问题重点不在自己这里,那么大概率就在忠贰道长手里了,周建虹收起这封信对甄忠贰道:
“道长可曾看了,信里写了什么?”
“没哩,待贫道拆了看看!”说着,拢了拢袖子,坐了床榻上。
竹楼下,陆葭柒思虑了一会,拿了抹布搓了搓手,跟寅肆、庚伍两位道士说:“姨,我上去看看,你们先忙,换了这些干草,也应无事了。”
“去吧,本也就不用你个小孩来一起忙活,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