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他在蜀山静修,想来自可一日千里,进境喜人。
但长此以往,将来面对天劫,诸多心魔惑诱、劫气扰乱,不经历练又如何能安然渡之?”
李灵虚颔首认可,“那你是想现在就让他下山,是否早了些?”
“宜早不宜迟。越是天才之选,越该早日经历世事,您当年不也是这样安排我的吗?正好此番天庭朝觐,三年不归,他外出游历,三年后师徒再见,又可指点传授,不使时日空耗。”
“嗯,你当年道基境下山,他如今练气圆满即将突破,如此也可,你自行安排便是。”
李含真眉眼带笑:“爹,女儿的意思是,要不您给算一卦?”
“呵呵……”
李灵虚将笔一扔,提起刚刚完成的画作:“早就知道你有此一问,且看!”
李含真望向此画。
只见:天地阴沉,鬼影幢幢,血雨飘洒,白骨盈野。
怨魂无情厉索命,断剑无辜沉血海。
仙子那好看的眉头顿时紧紧皱起。
“女儿啊,非是为父故意阻扰,而是此次着实不宜,此中之噩,非比寻常,不可玩笑视之。”
李含真起身:“有劳父亲出手,女儿感激不尽。此象当真凶险无比!”
“你明白就好,所以还是让他……”
“女儿这就命他今日即刻下山,不得有误!”
“诶?!”
……
翠微山。
王鲤卸下一切状态,试图捕捉“七情”。
只是他现在着实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可言,而一般的心绪起伏又不足以作为能被恒定的状态。七情之道,源于自身,却又高于自身,与他控制自我身躯的【失味】【失痛】大有不同。
所以,他尝试了一个时辰,竟是毫无所得。
王鲤不禁看向案桌上的《清静经》。
清静道境,似乎已经深切地贯彻于他的身心,即使没有状态加身时,他有过的体验与自身的领悟也让他有了清静的韵味。
这当然是好事。
就是,仅靠自己已经不容易引发情绪的剧烈波动了。
“挺好的,我现在时刻都是贤者时间,修行速度也又变快了。”
放下执着,他暂且将惊涛怒浪的真意参悟押后。
眼睛一眨,瞳孔内剑芒曜曜。
自李含真一言提醒之后,王鲤就把它作为御剑术外第二个时刻维持的法门。
虽然如此作为对自身剑气的消耗增加,精神也多了一重压力,但也还是好处居多。
王鲤感觉非常充实。
他做好了计划,明日师父等人要去天庭朝觐,他便明日离开翠微山,去和蜀山弟子们结实一番。
虽然修行是一个人的事,但人生也并非只有修行。
“法财侣地”,道侣,并非指男女关系,而是修行过程中志同道合的道友。
正欲闭目潜修,一道白芒忽地从虚空中涌出。
一张画卷在王鲤身前展开,画中仙子冰肌玉骨,乘云望月,仙袂飘扬。
王鲤一怔。
画中仙子开口道:“鲤儿,收拾东西,一刻钟后,为师送你下山。”
王鲤眨了眨眼,应道:“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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