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别说了,我现在就要下山!立刻!马上!
王阔拍着他的肩头叹道:“不是我们刻意编排他老人家,而是事实如此、人证俱在,盖有推算之时,莫不反向灵验!
也有人曾说,宗主推算结果向好的时候,是弟子们承受不了机缘,所以沦为祸患。
可当宗主推算向坏之时,却没人能说明为什么迎坏而上的结果反而是好,最次也是不好不坏,倒是如果你听信推算,选择按兵不动,则必然有坏。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弟子承受不了机缘的传言出自天剑山。
由此,你这次下山应当无事,说不定,还能收获意外之喜。”
大家都是修仙之人,见过太多难以想象之事,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神秘力量,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王鲤想了想,反问道:“爷爷,若反其道而行之,那岂不是说我留在蜀山便有大凶,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蜀山会发生什么事?”
“乖孙,你修为尚浅,蜀山毕竟是仙宗,随便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意外,对你来说就是大凶。”
王阔这话说得十分委婉,简而言之就是:孙子你有多弱自己心里没数吗?
“……爷爷言之有理。”
“你师父来了,爷爷走了,你爹还在忙,就不来送你了,你多保重。”
“没事,您和父亲,也要保重身体。”
王阔颔首,化光遁去。
下一刻,李含真踏空而来。
王鲤上前行礼,凌悦儿紧随其后。
“师父。”
李含真点了点头,“将你令牌取来。”
王鲤依言而行,随即便见李含真将一道灵光打入他的身份令牌。
“我为你领了一份宗门任务,稍后自行察看。下山之后,你须尽心完成,不可懈怠,更不可偷奸耍滑。”
“弟子领命。”
“方才那幅画卷出自宗主之手,又有为师亲手注入仙灵之气,可与你护身,若画卷有动,我也会有所察觉。”
“多谢师尊!”
李含真瞳中映出王鲤躬身在前、乖巧候命的模样,眼神略显柔和,她稍作停顿,才又开口。
“蜀山仙宗,世外之地,一隅清静,最好修身;俗世万丈,红尘如鼎,深入其中,鼎可炼心。
剑意之道,上为剑心。剑心以剑意为根基。你已剑意凝实,超越许多弟子乃至长老,将来你的剑心也会超越他们。
可你不应就此满足,你还年轻,你的未来还能承载诸多期许,也存在诸多变化。
为师希望,此行你能体会到炼心之妙,如有所感,无需忧虑,自当砥砺奋进,孤勇而行。
将来,剑意圆满,炼心有成。你便可尝试去炼就一颗真正玲珑剔透、纤尘不染、照观三界、神通自生的无上剑心。”
王鲤蓦然一怔,因其真切的关照与过高的期盼而感温暖和诧异。
李含真眯眼浅笑,情绪多有内敛,却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世间诸事,烦忧愁乱,并非只是凡人有此苦恼。你去看一看、试一试,若事不可为,我会接你回来。”
头上传来的触感分外不同,与王阔的大手相比,这只纤柔细手更加温柔,言语也是。
清风徐来,身前骤然飘过缕缕幽香。
王鲤忽觉心跳一重,才发现自以为的贤者时间还不够贤。
“师父放心,弟子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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