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抓,狗子却灵活地跳开,悦儿追逐而去,它便撒腿狂奔,一边跑还一边嘎嘎笑,怪是瘆人。
王鲤懒得理他们,自顾自地开始打坐。
这几天以来,他体内灵力已然充盈到了某个极限,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进行突破。不过随着王鲤的逐步压制,这个临界点的存在变得十分微妙,刻意去寻只会了无踪迹,不去追逐反而处处凸显。
王鲤谨记李含真的嘱咐,便也不求抓住那极限临界之感,而是一边修行体悟剑道,一边压制灵力平稳凝聚,过程可谓小心翼翼。
翌日,小雪。
王鲤来寻李君宁。
“师弟请坐。”李君宁提壶斟茶。
王鲤道:“谢谢师兄,不知昨日那六人如何处置?”
“他们会被先送往执法殿接受调查审讯,确定是否有罪在身后,执法殿自有相应的处理办法。所以接下来还需师弟挑选镇守弟子填充他们的位置。”
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什么,又说:“师弟,你对执法殿应该很熟悉?”
王鲤正想着应当如何选人来做镇守,闻言不禁摇头:“师兄,我对执法殿还真不了解,我入蜀山时,虽在执法仙山住了几日,可并未具体了解执法殿。”
李君宁将热茶摆到王鲤面前,斟酌一番才开口。
“执法殿王殿主在蜀山极有威望,他入门十年,已然归道,虽说大器晚成,还有血脉辅助,可进境极快,无论如何都是名副其实的天才。王殿主虽不以剑道为主,但实力却非常惊人,曾独自一人斩杀过归道巅峰即将渡劫的大妖,也将数十位违逆宗规和祸乱一方的弟子及妖魔封入天牢与锁妖塔。一双拳头,打断过飞剑,一柄战戟,屠戮妖魔无数。”
王鲤眼眸微亮,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爷爷的事情。
想到此前在蜀山上,那些弟子总是远远地避让王阔,他便好奇地问:“师兄,我爷爷他……似乎凶名在外?”
李君宁眉头微微隆起,表情略显怪异地说:“王殿主他……唔,这般说吧,以前蜀山的宗规戒律除去较为严重的几条之外,其他几乎形同虚设,而自从王殿主接任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执法殿的每一间地牢都挤得快装不下人了。”
王鲤闻言,一时也不知作何感想。
“不过,总体而言,王殿主的确让蜀山变得更好。”李君宁神色认真地回忆到,“我还记得当年我虽师父初上蜀山时,那时候天上处处都是来来往往练习御剑的师兄弟,经常有人会被不知哪儿来的剑突然刺中,或是干脆从剑上跌落,坠下仙灵云海,落到外门的山峰上,摔得遍体鳞伤,筋骨尽断。”
“呃……”王鲤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说好,倒是避免了有人因此受伤,说坏,似乎又扼杀了那般活跃的御剑氛围。
但看李君宁的表情,应当是更偏向于好事……吧?
“对了,师弟,你如今还是炼气境,待伱筑成道基,便可接受王殿主的传承,那时你便更能知道他有多强了。”
王鲤却轻轻摇头:“师兄,我不一样的。”
促使王阔十年归道的血脉在他身上已经不存在了。
然而,李君宁却道:“师弟,你虽然走的是剑道之路,不以血脉为主,但我所说的传承与血脉无关。王殿主也收了一位弟子,虽无王殿主之血脉,可也叫我等师兄弟见识到了你家中传承的威猛。而且,此法早已置入万法仙山,宗内有几位师伯、师叔和师兄都已将其修成,的确擅于战斗,很是厉害。”
王鲤顿时来了兴趣:“师兄可否细说?”
“无妨,此事蜀山弟子尽皆知晓。一年前,蜀山举办仙剑大会,东海龙王敖甲受邀前来观礼,却在大会之上言行无状,咄咄逼人,以龙宫诸多法宝灵材与蜀山定下赌约,派出三位年轻太子,挑战蜀山后辈修士。
彼时群情激奋,王殿主却泰然自若,使弟子一人代表蜀山出战。
结果,蜀山只此一人,以一道神通,便三战皆胜,可谓酣畅淋漓!龙王满盘皆输,只得败退而去。
我所说的传承就是这道神通。
正所谓:三分修持,七分感应;十分修持,随时照临。
此言源自道门镇山护法尊神、太乙雷声应化天尊王灵官,本意为照应天下道门修士,可护持心神,使谨守纯一,助道门弟子求真了道。
可此神通却不同于其他道法,看似好像是请神应世之术,实则不然,乃是另辟蹊径、独出一门。
仙剑大会上,王殿主亲口有言,此为王氏先辈亲眼见证王灵官之战斗,又再观想灵官神像,闭关多年,果真臻至十分修持,灵官也应言降世,照临指点,而后,此法造化脱胎,得以自成一脉。
若得正法,勤修不辍,日夜修持,便能将其化为战法神通。
其名曰:灵官显世!”
王鲤听完,自是惊讶。
家族先辈竟然还有这般人才,家中竟然还有这等神通传承?
可他细细一想,顿时便觉有异。
真要有如此不依赖血脉的神通,那王氏当年为何又在离国没落?若神通依赖血脉,那蜀山其他人又是如何学成的?
再又想到王阔之前对家族往昔辉煌的追忆,他便越发感觉,这位王灵官,可能也是王家的先辈之一。
果然,每个人都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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