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便是有人往着空荡荡的主位上瞧上一瞧,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也越来越快。
“大哥还来不来啊?!”
“就是,我们都等了半天了!”
次位上的男子皱着眉头睁开双眼,淡漠的说道:“大哥没来,那就等着!”
他此话一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着。
“咚。”
忽的有一个包着蓝布的东西被人扔了进来,在厅内连着滚了好几圈之后便是停在了他们二哥的脚下。
“谁?!”
看着蓝布里面不断渗出来的鲜血,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便是有人追了出去。
袍二哥抽出椅子旁挂着的长剑,轻轻的挑开了蓝布,里面赫然出现的是一个男人血淋淋的脑袋。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他们苦等了许久的袍大哥。
“大哥!”
袍二哥提着剑便是追了出去,他倒是想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是敢对他们白石门的人动手!
出了大厅,就看见院子的墙上坐着一个戴着白玉面具的女子,一袭长发由上好的羽冠束了起来。
她不曾理会底下的人一眼,只是一脚垂落在墙头,双手拿着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利刃。
闪着白光的利刃还有鲜血在不断地滴落,好不容易擦干净了,她便是随意的将手帕往众人的脚下一扔。
袍二哥瞪大了眼睛,不过是吹了一声口哨,便是涌出大批的小厮将来人围了个结结实实。
“你究竟是谁?!”
奉祁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剑指袍二哥,淡淡的问道:“你就是他们二当家的?”
袍三哥被如此嚣张的人气得不轻,“臭丫头,你杀我大哥,辱我白石门,意欲何为?!”
说着便是想要上前与奉祁较量一番,却是被袍二哥拦了下来。
袍二哥看着奉祁,“江湖规矩,小姑娘,你究竟是哪儿的人?”
奉祁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番前来,还有一话需要带到。”
袍二哥皱着眉,“说。”
“为官者最会的便是躲在幕后,付钱给刽子手,他们很快就可以忘记死亡为何物,但是刽子手却是要永生难忘。”
她微微侧目看着袍二哥,最后轻轻吐出几个字来,“鬼王不愿白石门空沾了一手的腥味。”
“鬼王……”
“想必你也是那里的人吧?既是受人之托我们白石门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只是姑娘,做事不可太绝,死者为大。”
奉祁淡淡的说道:“我说了我只是受人之托罢了,袍老大自是在家里。”
只是已经死去了而已。
袍二哥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他抬了抬手,“你走吧,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袍阮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袍二哥只是瞪了他一眼,袍阮也只好将自己的不甘都咽了回去。
奉祁微微颔首,抱拳行礼便是离开了。
等到奉祁离开之后,袍阮这才满脸怒气道:“二哥!她可是杀害大哥的凶手!你就这样放她走了?!”
一旁的袍明生显然也是咽不下这一口气,“二哥!死的人可是我们的大哥啊!”
袍二哥转过身,冷冷的说道:“你们方才难道没有听清楚吗?!她是地下城派来的!”
他双手握拳背在身后,白石门势力也不算小,但是比起地下城来说犹如蝼蚁。
袍阮皱着眉,“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吗?”
袍明生将自己手中的利剑扔到一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还有些懊悔。
“大哥糊涂啊!都让他不要与那些人扯上关系了,现在招惹了地下城,这该如何是好啊?!”
不过这个袍二哥还算是一个明事理的,“两边我们都惹不起,现下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袍阮显然是不甘心的,但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袍二哥思索了一番,“前些日子朝廷不是传出消息了吗?说是有人入窃皇宫,现在怕不是盗窃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袍阮一点即通,“二哥你的意思是地下城已经……”
袍明生心中也明白了袍二哥的顾虑,看来这一口气就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不过刚刚离开白石门,奉祁便是看见了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沈池。
瞧见了奉祁,沈池便是笑着迎了上去,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万事通给你安排任务了?”
奉祁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
沈池围着奉祁走了一圈,“你身上好浓的血腥味啊,打算就这样回去么?”
奉祁只是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摆,自己之所以穿着黑色的衣袍,只是因为就算清洗不掉,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而奉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习惯就好。”
沈池笑了笑,“习惯就好?这样的味道也就只有你才会觉得习惯就好吧?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云灼啊。”
他递给奉祁一个香囊,“这个你日常带着便是了,日后你身上的血腥味都会被它掩盖。”
奉祁接了过来,转身便是离开了。
而看着奉祁离去的身影,沈池只是轻轻地笑,“倘若奉祁真的乖乖听话,我倒是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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